第(2/3)頁 王文龍點頭,這就對上了。 之前葉紹袁說接他的人叫白安石王文龍一時也想不起是誰,起安石這個字的人物太多,不過說起“白瑕仲”王文龍就反應過來了。 白瑜,字瑕仲,又字安石,安慶府桐城人。 歷史上宋元明三代總體是訓詁學的變革與衰落時期,要一直到清代訓詁學才會復興而后名家輩出。 原歷史之中到明末訓詁學能數得上的人物和著作不多,但繞不過去的就有“明末四公子”之一的方以智以及他所作的《通雅》一書。 這本書可以說是有明一朝文字音韻訓詁之學的集大成者,而教出方以智這個訓詁學大家的主要師父之一就是白瑜白瑕仲,此君在后世以通達經史聞名天下,是明代對于訓詁學繼承和研究較多的一位人物,后世學者稱之為“靖識先生”。 不過現在的白瑜還完全沒到靖識先生的學術高度,只是個訓詁學的入門者,但他的志向和天賦已經顯露出來。 白瑜一見王文龍就激動不已,頗為崇拜的說道:“建陽先生什么時候能再在國子監開講訓詁之學?” 王文龍擺手笑道:“課程還在準備,過幾日再說。” “還要等待幾日呀?”白瑜追著問。 白瑜去年被拔貢,到南京讀書,那時王文龍在國子監開講文字斷代學已經到后期,白瑜聽聞這講座的名聲也去聽了幾場,然后就對王文龍的學問推崇之至。 這大半年他可是把王文龍《尚書古文疏證》以及《文字斷代學講義》都快翻爛了。 “文字斷代學?講課?”聽著兩人對話,葉紹袁一臉疑惑,了凡先生袁黃擅長的是天文術數等雜學以及經學,對于訓詁學等小學的研究還真不深,袁黃看王文龍《物理學講義》的次數都比看王文龍的訓詁學研究要多。 甚至葉紹袁都只知道王文龍寫過一本《尚書古文疏證》引起了一些聲量,南京這邊刊印的《文字斷代學講義》本來印數就不多,而且還是去年新出的,這兩年都隱居鄉下閉門讀書的葉紹袁聽都沒聽過。 而這時見到白瑜一臉崇拜的看著王文龍詢問他在國子監講學之事,葉紹袁就更是不明所以。 王文龍不是失去了福建的幕僚職位才北上南京求活路么?怎么又能到國子監講學?難道現在連個幕僚都可以進國子監開講了? 葉紹袁正在疑惑,就聽白瑜說道:“仲韶去年沒到南京,想是不知那場面有多大,建陽先生去歲上被舉了國子助教,于國子監開講文字斷代學,聽者云集,一場會講怕不是有五六百學子前來,那場景人都說是永樂年后南京國子學中未曾見的。” “助教?學官?”葉紹袁徹底懵了,傻傻的看著王文龍,眼中滿是驚訝。 王文龍一笑,王平保已經指使著丫鬟仆人將家里的東西都抬上岸去,滑竿馬車也都雇好了,王文龍沖葉紹袁拱手道:“仲韶,下次到國子監可來我家坐坐。”說完便下船離開。 “葉世兄……以后為人還是莫要太過浮躁……”沈宜修牽著裙擺走到跳板邊,忍不住對葉紹袁說了一句,然后就和李國仙一前一后下了船。 王平保又回來,指揮著王文龍雇的兩個挑夫從船上抬下來一個大箱子,那箱子頗為沉重,船只又小,碼頭上互相擠挨著,兩個挑夫腳下一個不穩,箱子便往旁邊一傾,就聽得箱子中一陣沉悶的撞擊聲。 王平保對兩個挑夫破口大罵,而葉紹袁聽到那聲音,又看到那箱子在船上的分量,卻是再次心中一驚。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