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王文龍解釋說道:“知道了科學理論,可以啟發更多的科學思想,此為傳道受業解惑也;然而人家拿了制幣機的設計,目的也無非是做出制幣機來為自己謀利,為何我等要苦心勞力去幫別人掙更多錢財,自己卻分文不取?” 王文龍繼續說道:“私以為我們以后可以將物理社的發明分為兩種:一種是理論發明,純學術性,可以公之于眾,甚至還要無償幫助傳播,使得更多人明白物理社的道理;另一種則是技術發明,有實用性,可以降本增益,對于這種發明物理學社若參與了幫助,也要從中收取股分利益。” 王文龍指著桌上王徵對于制幣機研究的報告文書道:“就比如這制幣機發明,我無償將之捐獻給物理學社,但物理學社作為擁有者就應該用之盈利,而不能直接公開與他人。否則他日若我物理學社研究的本領越發增強,聲名遠播,有那工廠主、大地主請我物理學社去幫他改造機械、改良土壤、指導耕種,他去找工匠、莊頭做這些事情都還要付錢呢,難道我們物理社的社員反倒要給他干白工?那豈不變得好笑了?” “這……”沈泰鴻也并非無理取鬧之人,聽了這話呆愣半天,然后點頭說道:“建陽所言的確有道理。” 一場會議商定了制幣機的處理以及下一階段物理社的幾個主要研究方向,確定之后要出的一些科普書籍。 物理社的規章制度非常嚴格,每一筆經費和每一項科研都要公示,散會之后王徵等人去外邊將會議討論內容歸總,印出傳單散發給與會會員。王文龍則留在偏殿內,轉頭詢問沈泰鴻:“我聽聞沈閣老對郭正域十分追究,連李三才也保他不住?” 沈泰鴻聞言有些尷尬,他雖然是沈一貫的兒子,但是父子關系并不好。 沈家也是江南大族,沈一貫的族叔是有名的幕僚,弟弟也考上進士,可算得上是耕讀傳家。 年輕時的沈泰鴻也是江南有名的才子,小小年紀就考中舉人,他也想要進京科考,而且以他的水平考中概率不小。 可沈一貫當時剛剛當上閣老,覺得自己的兒子考中進士,會給自己的官聲帶來負面影響。 前車之鑒就是當年張居正的兒子張敬修、次子張嗣同科考中進士,被滿朝官員以為張居正弄權舞弊,張居正死后此事也成為他的一條罪狀。 沈一貫不想給自己留下這樣的把柄,他先把沈泰鴻叫到京城,勸沈泰鴻不要科考,可沈泰鴻不答應。 沈一貫表面上表示支持兒子的志向,讓他回家,而沈泰鴻還沒回到老家,沈一貫直接就把沈泰鴻的名字給報上去了。 也是沈泰鴻去京城的時間太巧,他剛離京就碰上甘鎮大捷,沈一貫因功被加少保,可以蔭一子為官,于是果斷將自己兒子給坑進去。 皇上下詔蔭官不能推辭,而當上這樣的蔭官這輩子也就不要想再正經入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