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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送來的時候錢一本已經返回南直隸,接著稍加思索王文龍就把那信給撕了。
他知道東林黨可不是幾年后東林書院翻新完成定期講學之后才開始有的,顧憲成等人在如今就已經是可以影響宰輔級別人士任免的朝中大佬。
這群人做事非常狠,黨同伐異,加入東林黨是真的要戰斗的,只有集體利益,個人的理想拋到一邊。
王文龍一方面怕以后被魏忠賢算計,另一方面確實也感覺自己分量不夠,東林黨里頭個個都是人精,特別是顧憲成這種角色,自己一腳插到他身旁,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拋出去當槍使。
王文龍知道自己的分量,到時候頂多讓自己在詔獄里頭正直的喊兩句狠話,大概率沒有返場機會,萬一失敗以后連做個賣書郎都做不了。
這群家伙太狠,而王文龍什么出生?他又不是清流,又不是讀書世家,也不想位極人臣,何必跟他們在一塊混?
王文龍直接寫了一封語氣謙卑的信表示自己現在難以脫身,將信請留在福建的錢一本家的仆人帶回去,王文龍就不再理會。
就憑現在東林清流那幫人眼高于頂的樣子,王文龍相信自己回絕之后,他們應該不會再找來了。
在福州落下腳跟,處理完東林黨的事情,第二天王文龍就去往福州城南,按著之前的住址一路尋找。
終于在一處破茅屋前停下,見到屋門上了一把鎖,王文龍便找來那家人的鄰居詢問:“可是有一個名叫王宇的秀才公住在這?”
鄰居見王文龍一生讀書人打扮身后又帶著李八斤這么一個隨從,恭敬回答:“那王老爺到吊龍臺上跟著徐老爺讀書去了?”
“徐老爺是哪位?”
“名叫徐熛的。”
王文龍想了一會兒這個名字卻沒什么印象,于是按著那老婆子的話一路走上山去。
從王宇家到山上的路都鋪得很齊整,看得出是有人出錢修繕過,王文龍踩著石板階梯一路走到一處頗為雅致的山間別墅前,隔著柴扉就聽到里頭傳出吟詩的聲音。
王文龍站在門外大叫道:“王宇賢弟在不在里頭?王文龍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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