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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早上。
三一門山腳下的集市。
李慕玄和陸瑾兩人走在街道上,煙花爆竹聲不絕于耳。
沿途看去,孩童們聚在一起嬉戲打鬧,家家戶戶貼春聯,掛桃符,張燈結彩,好不熱鬧,一副新年氣象。
當然,這也就是閩地安逸。
北伐雖然波及到這,但戰爭兩三個月就結束了,沒有造成多大損害。
“師兄,再往前就是學堂了。”
許是受到街上氛圍的影響,又或是游子歸家,陸瑾一臉雀躍之色。
“嗯。”
李慕玄臉上露出淡淡笑意。
大年三十,學生們都放假了,不知先生是否還在學堂內?
畢竟聽說先生自小便拜入三一門,早年又因為突破二重失敗落下殘疾,轉而教書育人,至今都沒有成家。
心念間。
李慕玄繼續向前走著。
剛到學堂門口,就見一道熟悉的人影,手拿一幅大紅色的春聯。
“先生。”
見狀,李慕玄上前作揖行禮。
“慕玄?!”
洞山疑惑的轉目看去,當看清來人后,臉上當即露出驚喜之色。
“先生,身體是否痊愈?”李慕玄望著先生,見他沒有拄仗,心中多少有數,但還是不放心的開口詢問。
“托你的福,已經痊愈。”
洞山大笑著說完后,擺弄了兩下拳腳,“我現在一邊教書,一邊練炁。”
“想試試能不能重新撿起當初的修為,不求通天,但求能強身健體,多活兩年,多為門內培養些好苗子。”
聽到這話,李慕玄點了點頭。
“辛苦先生了。”
逆生三重雖然通不了天,但錘煉性命,強身健體還是沒問題的,
而此時,隨著兩人交談。
洞山認真地打量起面前的李慕玄來。
只見對方一襲白褂,背負長劍,墨色長發垂直落下,淡漠的臉上掛著些許笑意,除了眼神依舊澄凈如初,與當初在學堂時那稚嫩的模樣相差甚大。
腦海中兩道身影重疊。
洞山忍不住唏噓道:“長高了,都快比師父還高了。”
“也越來越有師父的風范。”
“先生過譽了。”
李慕玄嘴角微微揚起,“我與師父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
“你呀,太謙虛了。”
洞山笑著說道:“你的天賦,遠在我等庸人之上。”
“如今咱門內的師兄弟,皆認為你是除了祖師以外,最有可能突破逆生第三重,通天徹地,羽化登仙的人。”
“而且你那玄門仙苗的名聲,幾乎已經傳遍整個修行界。”
“就是不知道哪個家伙那么可惡。”
“說你是什么魔君。”
“總之咱師兄弟們都商量好了,找到始作俑者絕對不能放過!”
話音落下。
陸瑾不由縮了縮脖子。
“不敢當。”
“一些虛名罷了。”
李慕玄擺了擺手,他對名號這些東西從未放在心上過。
見狀,洞山仿佛看到了師父的影子。
旋即也沒再說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的問道:“師弟,你天賦出眾,為什么不效法師父,一直維持逆生狀態呢?”
洞山覺得既然師父能做到。
師弟必然也能。
雖然師父是為了壓制昔日傷勢,但漲功也是實實在在的。
聞言,李慕玄搖了搖頭。
“太累了。”
其實不是辦不到,累也不是主要原因。
只是這么做對自己沒意義。
正如當初在陸家,自己同張之維比試時兩人交談的那樣。
金光咒不在于表面的金光有多耀眼,形態變化如何,重點在于錘煉性命的能力,而逆生三重也是同樣的道理。
炁化其實就相當于表面的金光。
只是術上的用法。
不管是炁化皮肉、筋骨,還是內臟,皆是性命雙修附帶的產物。
若是一味的追求炁化,就跟追求金光差不多,反而是在舍本逐末,對性命修行無益,甚至還會損耗精力心神。
當然,優點也有。
那就是在術上的技藝會愈發嫻熟。
不過這不是李慕玄所求。
正因如此。
除了與人對敵以外,他通常不會主動去開啟逆生狀態來修行。
而師父的情況則比較特殊,需要開啟逆生來壓制早年傷勢,一旦關閉逆生,舊傷復發,恐怕命不久矣。
心念間。
洞山聽到李慕玄說太累了。
表情微微一變。
剛想勸他不要因為累就怠慢修行,沒有人修行是輕松的。
既然已得可以通天徹地的逆生之法。
就莫要浪費這一身絕佳天賦。
但話到嘴邊欲言又止,畢竟以對方現在的高度,修行上做自己師父恐怕都夠了,他說累那肯定另有原因。
自己沒必要去空談大道理,還如當初教小孩那般教他修行。
而此時。
李慕玄也沒在這件事上多說什么。
主動問道。
“先生,要一塊上山么?”
“不用了。”
洞山擺了擺手,“你先去吧,我等會還有些私事要處理。”
“嗯,那學生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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