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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敵人車隊分開了。”老常看著下面說。

    柳伯釗想，果然被劉星野說中了，敵人不會嚴(yán)格按照事先計劃好的布置進(jìn)行，他們臨時耍了花招。不過，對這一點他們早有估計了。

    是否繼續(xù)行動呢？這需要柳伯釗在瞬間做出判斷。他的命令一旦從這間屋子里傳出去，就無法更改了。準(zhǔn)備了這么多的工作，動員了這么多人，難道說廢棄就放棄？

    柳伯釗這時感到那種無法掌握命運(yùn)的無力感，盡管他是哈爾濱地下黨的領(lǐng)導(dǎo)人，可他依然感到有些無力。

    事實上，他也沒有時間考慮了。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已經(jīng)無法控制事情的發(fā)展了，從一開始決定要行動的那個時候起，整個過程就已經(jīng)脫離了他的控制，他只不過是一個下命令的人，不管他是否愿意，行動必須執(zhí)行下去。

    “老板，下命令吧，要不然就來不及了。”老常焦急地說。

    “放氣球。”柳伯釗果斷下令。

    “放幾組？”

    “三組全放出去。”

    “明白。”

    老何馬上跑到對面的房間，在這個房間的窗外有一堆綁在一起紅氣球，被用一根繩子系在了屋里的桌子腿上。屋子中間的地上還有兩堆同樣綁在一起的紅氣球。

    老何朝屋里兩個伙計一打手勢：“放！”

    兩個伙計立刻解開桌子腿上的繩子，把那堆氣球放了起去。兩人立刻又把地上的兩堆氣球也從窗口放了出去。

    三堆紅色的氣球慢慢悠悠地飄了起來，很快就越過了樓頂，越升越高，最后升上了天空，隨風(fēng)向著西北方向飛去。下面的街道上有人看到了，一些人沖著它指指點點，他們還以為這是為了歡迎天皇特使特地安排的。

    柳伯釗一直站在窗口，看著下面一個車隊轉(zhuǎn)過去，開進(jìn)了中央大街，他心里暗想：萬一我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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