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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可以起到威懾作用。很多時候，我們光是用那個形象現(xiàn)身在別人的夢里就嚇到他們了。尤其是小孩子。”

    “噢——”藍天驚道，“所以你們就是小孩子在夢里見到的鬼啊！”

    “我們只挑有養(yǎng)分的夢入侵，一般入侵完之后，做夢的人都忘了我們入侵過。所以你說的那些小孩子，夢到的都不是我們。”

    藍天接著問道：

    “對了，我們現(xiàn)在在哪，你的工作室嗎？”

    “是，又不是。”

    “什么意思。”

    “我們是在我的工作室里的夢境空間里，不過卻移動到了長沙。”

    王冷一揮手，黑暗的夢境空間便一寸接一寸地亮了起來。

    很快，他們竟身處于一條燈火闌珊的街道上，等著紅綠燈的變化。

    “這里我知道，是我上班的網(wǎng)吧樓下那個廣場——”藍天驚訝道，“我們真的到了長沙！”

    “現(xiàn)在的bj時間是8：45分，距離你上班還有一刻鐘。”

    藍天站在街邊看著擁擠的人潮穿過自己的身體，他們看上是如此真實——但當他用手探過去時，自己的手卻化為一道泡影散開，觸碰不到他們。

    “往前走一條街，拐進那條巷子上二樓就到了我上班的地方。”

    藍天指著前方的街景道。

    他已經完全不在意網(wǎng)吧的那份工作了。

    不過也對，一個人一輩子都難得有這樣的經歷，賺再多的錢也買不到。

    “夢魔姐姐，你到底是干嘛的？”

    “叫我王冷吧。”

    王冷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路邊的一條銅椅上坐了下來，她的身邊是一個手提著公文包趕路的銅像。

    “好的，冷姐。”

    藍天跟著坐到了她的旁邊，一舉一動，畢恭畢敬。

    “你問問題吧，我會盡量把我能夠告訴你的說出來。”

    王冷決定讓他先問個痛快，再問他問題。

    先前藍天說出他和海藍色光圈的親密感受時她就已經確定了藍天的身份。

    這令她內心歡喜，又有些悲傷。悲傷于藍天的這副屌絲模樣。

    “為什么我能碰到這條椅子？”藍天摸了摸屁股下的椅子道。

    “因為這個夢境空間聯(lián)系著我的大腦神經，我想要它怎么樣，它就會怎么樣。我不讓你接觸到人，是因為那樣容易引起夢境的混亂，畢竟你沒有訪問這個夢境空間的權限。這個夢境空間默認你與我是朋友關系，接受了你的造訪身份。可一旦你觸碰到了那些人，夢境會將你視為干擾空間運轉的因素踢出去——因為，你剛剛伸手去抓的人，都是曾經或者正在長沙的街頭上走路的人。雖然你無法被那些人看到，但你接觸他們的時候，只要被我允許，他們的身體便會收到你接觸他們的信息。”

    她指著在坐在炸雞店靠門口的座位上吃炸雞的一個小孩說道：

    “你現(xiàn)在試試去拍下那個小孩子的肩頭，隨便說句話，比如：你在干嘛？”

    藍天便走過去拍了拍那個小孩子的肩頭——那個小孩戴剛上手套，抓著一只雞腿，正要啃下去，他回頭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什么也沒有。

    藍天笑著回頭看了看王冷，后者示意他繼續(xù)。

    “你在干嘛？”

    他在小孩的左耳邊輕聲說道。

    “吃炸雞啊。”小孩答道。

    他往左邊瞥了瞥，發(fā)現(xiàn)還是沒人，嘟了嘟嘴巴，繼續(xù)吃炸雞了。

    “哇！”

    藍天的笑容逐漸夸張起來，加上他走路的猥瑣姿態(tài)，顯得有些滑稽，坐回到了王冷身邊，等著她說話。

    “剛剛你和那個小孩的接觸是在我的允許下進行的，所以夢境空間沒有將你驅逐。可即使是我也不能讓夢境空間與現(xiàn)實空間產生過多交集，那樣會造成混亂，讓處在交集里的人分不清夢與現(xiàn)實，對于造夢者是不小的傷害——制造這個夢境的造夢者將因此折損壽命：夢與現(xiàn)實越混亂，造夢者的壽命損耗得越多。”

    “那為什么我們一下就到了長沙？”

    “因為我一年前特意找了一個造夢者制作了長沙城的夢境空間，好方便我隨時在長沙與紐約兩地之間穿行。”

    “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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