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二郎教我-《紅樓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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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久享尊榮,宴然高樂,驟聞榮府慘然衰敗之情,心內(nèi)一時無法接受,垂淚不止。
鳳姐和鴛鴦急忙一左一右將她從座位上扶下來,攙扶到軟塌上安臥。一眾婢女圍在周圍,手忙腳亂伺候。
賈政心下慚愧,按照以往撫慰老母的經(jīng)驗(yàn),好一陣子磕頭哀泣賠罪,不料全無效果。
他也愈發(fā)惱火,起身喝問賈璉:“璉哥兒!我因官事在身,向來不大理家,任由你們夫婦總理家事。為何竟落到此等田地?為何不早報我知曉?”
聽了這番質(zhì)問,賈璉如受當(dāng)頭一棒,倍感委屈——以往我倒是想說,可你聽么?不都忙著吟詩作對嗎!
他連忙跪下辯解:“老爺容稟!侄兒操辦家事,從不敢存半分私心。家中一應(yīng)出入帳目,均有賴大、吳新登、戴良等登記在冊,老爺只管叫他們來查問,看看是否有錯處!
府中入不敷出也非新鮮事,近幾年無不如此,出多入少,各處做了好些空頭。老爺若不信,只問太太就知道了。”
賈璉忽然攀扯出王夫人來,賈母雖閉目似睡,面色卻陡然一沉——這媳婦前陣子不是還同我說家里好好的么!原來全是欺瞞哄騙!自己真是錯信了人!
賈政也不由想起,往日趙姨娘曾不止一次在枕頭邊兒上說過些似是而非的話,暗示王夫人和鳳姐將賈家之財暗中倒騰到王家。以前他不當(dāng)回事兒,以為是小妾搬弄是非,此刻不禁生疑,莫非真有此事?
賈政本是庸才,并無急智,此刻身處困境,心下茫然,想來想去一策也無,不禁悵然而嘆,拍膝落淚,仰天悲呼道:“想我賈家一門兩公,何其煊赫!不意兒孫不肖,竟淪落至此,令祖宗蒙羞!如今別說省親,恐怕現(xiàn)今局面都不知能維持幾年!天爺啊!叫我一人如何支撐的住!可恨我珠兒人才難得,卻遭天妒,竟然夭壽!寶玉那孽障倒是活得好,偏是個無用廢物!真是天亡我賈家啊!”
愴然悲戚,令人動容。
然而全不想是他自己無能,只埋怨這個,抱怨那個。
賈政越想越悲,不覺淚滿衣襟,倒比老太太還悲痛幾分。
賈赦一直置身事外,這會兒見賈政失態(tài),而柳二郎尚在,更覺丟臉,起身沖賈政喝道:“這是做什么!你也是當(dāng)家作主的大老爺,娘們兒似的哭哭唧唧像什么話!現(xiàn)在不都好好的?難道要你餓死街頭不成!有什么可慌的!快給我收了你的便宜眼淚!”
暢快罵完,賈赦轉(zhuǎn)頭瞧見柳湘蓮看戲一般瞧著,狠狠瞪了對方一眼,張口想罵,舌頭卻似打了結(jié),想不到該罵什么,只得郁悶的坐下喝酒。
賈璉跪地不起,伏身不敢言,實(shí)則大松了口氣——府中內(nèi)情早些暴出來,以后出事就不能怪自己管家不成了!這是大好事兒啊!
說起來,今日榮府邀請柳湘蓮赴宴,賈家眾人本來抱有很大信心可以借錢成功——在他們看來,元春封妃何等榮耀顯貴!恩賜省親又是何等圣恩浩蕩!
柳二郎身為榮府外孫,躬逢其盛,若能參與其中,可謂“與有榮焉”,大增臉面,豈有不樂意的?
誰知柳二郎這孽障不但不樂意,還用簡簡單單幾句話毫不留情戳破榮府繁榮假象!
驟然夢醒,賈母和賈政神昏意亂,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賈赦和賈璉父子卻因早就清楚實(shí)情,故而淡定許多。
良久,榮慶堂內(nèi)唯聞嘆息和低聲悲泣。
作為在場的唯一的外人,柳湘蓮感到幾分尷尬,想告辭卻不好開口——賈母裝昏、賈政哭呢。
不過,想來這會兒賈家也不好意思再問他借錢——彼此都明知根本沒能力還錢,怎好意思張口?所以暫且安坐喝茶。
今日之宴是為府中商議大事,鳳姐識趣的一直沒開口,只像鴛鴦一般,在賈母左右服侍。
賈家內(nèi)里如何她甚為清楚,更了解柳二郎品性為人,開始就不認(rèn)同向他借錢。
奈何賈赦、賈政兄弟信心膨脹,以為有貴妃的天大面子,肯定無往而不利。
結(jié)果真如她所料,不僅未能借到銀子,反而鬧的難堪!
身為孫輩兒,且是內(nèi)宅婦人,最能拉的下臉來,鳳姐想了想,今日到底得有個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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