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夫妻相聲-《紅樓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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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一口氣兒說完,便喝口茶歇氣兒。
這時,鳳姐早驚的差點兒掉了下巴,張著口,紅唇久久合不攏,像是等待什么。
便是秦可卿也為自家夫君這手騷操作臊的慌,實在無恥啊,這不是把人當傻子耍么,她忍不住抬手捂眼。
被人當場揭破,柳湘蓮也不在意,反而笑道:“難為璉二哥看的明白。這也不能怪我,目下急缺錢用,只好出此下策。”
態度很敷衍的解釋完自己的作案動機,柳湘蓮又轉而批評起了賈璉:“可是璉二哥,當初我與你說的很明白,是我賣掉自己的股份,不是玻璃工坊增資擴股!你自己故意渾說,誤導了人,現在竟要推到我身上?”
賈璉自知辯不過他,也沒什么可辯的,便沉默著不說話,故意唉聲嘆氣。
他這是希望能刺激到在場的兩個女人,代為沖鋒陷陣。
秦可卿作為妻子,不好當著外人說自家夫君的不是,便不開口,側過身子不去看他。
鳳姐卻絲毫沒覺得柳湘蓮此舉有何不妥,賺錢嘛,不寒磣。
只是她覺得這事兒也太過匪夷所思,太奇怪了,問道:“他們又不是傻子,家里又養著客卿、掌柜,豈會不看協議便簽字交錢?”
聽她提到這個,賈璉更加無語,拍腿說道:“別提了!那股轉協議正文倒是簡單明白,一目了然。但附件厚厚一疊,條款密密麻麻,誰耐煩去看!何況上面用的全都是新詞!若非熟悉三和商號所設【股票交易處】公開的各種制度章程,根本看不明白。股票交易處還不都是二郎的人?有問題也不肯說的啊!”
竟然是這樣?鳳姐心驚不已。她不僅不覺得柳湘蓮心狠手黑,反而越發佩服。心道,這就是有文化和沒文化的區別啊!
自己只能死皮賴臉的從柳二郎身上刮拉下些油水兒,而他遠在千里之外巡鹽時,卻能遙控指揮,還操縱傻璉二出面頂缸。
這等手段,簡直是驚天大才!若非璉二這夯貨不知收斂,鬧得太過,惹到了太多惹不起的人,這事兒還真會叫他蒙混過關!
“還是不對,”鳳姐搖了搖頭,皺眉問道:“這些勛貴之家,可不是肯吃虧的主兒,豪取強奪都是尋常。二郎不過區區五品郎中,卸掉欽差差事之后,哪兒還會被他們放在眼里?他們何必尋你這冤大頭的麻煩?直接去搶了工坊不就成了?說起來他們也是股東,名正言順啊!”
“名正言順個屁!”賈璉更來氣兒了,高聲說道:“剛才不是說了嘛!轉股協議的附件設了許多瑣碎條款,真依照上面的約定,他們根本不能插手工坊管理,連派人視察都不行!這叫什么事兒!”
鳳姐越發好奇了:“他們連王法都視作兒戲,殺人也不在乎,難道還會傻乎乎遵守協議不成?難道不會強闖?養了那么多家丁打手干什么用的?”
賈璉搖頭長嘆,說道:“你以為他們不想?他們去了,結果叫人亂棍打出!里面就有你家三叔王子勝!用他的話兒說,打的那叫一個狠呀,火銃亂響,爆炸連天,唬的他們魂兒都快沒了!狼狽奔逃!”
“這么厲害?二郎果然善于練兵,看來傳言沒錯的!”鳳姐更加心服,驚嘆連連,不覺歪了樓。
見鳳姐夸贊柳湘蓮,賈璉心里不舒服,冷笑道:“練兵?他還練匪呢!
工坊護廠隊只是嚇唬,也沒打死人。結果回來路上,青天白日的就遇到了流竄的山匪,被殺的屁滾尿流,連底褲都搶個干凈,愣是光著屁股走了十幾里地。
好不容易報官了,哪兒還能抓住人?地方官還嫌他們惹事生非,擾亂地方,說什么‘不著片縷,白晝橫行,羞恥無存,斯文盡喪,實非人類之舉,敗壞風俗之至’!于是敲鑼打鼓,禮送出境。
如今勛貴圈兒里都傳遍了,那些光過屁股的都不敢出門見人!
鳳姐兒你別笑!你家三叔就是其中一個!”
鳳姐聽他說的實在有趣,早就笑噴了茶,玉容嫣然,花枝亂顫,拍著胸口喘氣兒。
秦可卿則暗自搖頭,輕聲道:“真是亂來!”
倒是柳湘蓮很詫異,驚訝道:“竟還有這等事兒?我怎么不知?也沒人告訴我!”
見他所言不似作偽,賈璉苦笑道:“二郎,你這不是剛回京么?估計你那護廠隊覺得這不過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兒,沒好意思告訴你這大忙人,那時你正忙著奉旨巡鹽呢!”
柳湘蓮一想,這話說的倒也是。
自從開了工坊,熱鬧非常,當地的人自然眼熱,鬧出不少事端來。
對于貧民小戶和愿意互惠合作者,柳湘蓮便收作己用,做外圍生意。
對于貪婪無度的地頭蛇,那叫狠辣無情,連官府都不經的,山匪亂竄,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護廠隊大概以為這又是一伙兒來打秋風的,根本不問說的是真是假。
柳湘蓮早有命令,工坊封閉經營,除非持有他的手令,否則便是官府的話也一概不認。
這年頭兒,只要有錢打點好當地官府,再有充足武力用以自保,那便沒什么不成的事兒。早前便有不少朝中官員權貴想借當地官府的手插手工坊,可往往還沒行動呢,便會有官府的人來告知消息,以求得到賞金。工坊出手極為大方,這在當地都傳開了。
由于提前布置應對,很多行動還沒開始就流產了。那些經了教訓卻死不悔改,覺得自己頭鐵的官員,自然也家宅不寧,災禍橫生,最后不得不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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