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唬朕一跳-《紅樓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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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命人赴遼東前線,乃是北狩歸來后的首次對外舉動,旨意一出便引發轟動。
如同碩大隕石墜落湖中,靜謐消失,巨浪滔天,暗潮洶涌。
因柳氏新戲之故,柳湘蓮的確有幾分名氣,不過只是在市井小民中傳播,勛貴官宦之家也僅是紈绔子弟知其名。真正高官重臣,公務繁忙私下更忙,誰會關心一個新戲子?
此時有太上皇光環加持,頓時不同凡響,高層亦為之側目。
永隆帝為消除太上皇和故太子遺存的影響,手段百出,被打壓的勛貴官吏不在少數。
特別是心腹之輩,早被打入另冊,絕沒有機會再復起。
禍從天降,誰人甘心?
這些失意者一腔功名利祿的心思只能寄托在太上皇身上,可惜他老人家似乎真的雄心不再、心灰意懶,一直未有動作。
現在忽有此舉,且涉遼東涉軍隊,如同給他們注入一股強心劑,振奮不已。
揣測紛紛:這否是太上皇在試探或暗示什么?我等需要如何應對?
……
大明宮,勤政殿,西暖閣。
勤政殿并非大明宮主殿,是皇帝日常辦公的地方。
西暖閣內,永隆帝正在批閱奏章。
他年近四旬,穿著半舊不新的龍袍,面容俊朗,目光深邃。
因十余年兢兢業業,宵衣旰食,竟早早的顯出蒼老之態。
此時,坐在御座上,看著手中的奏折,他眉頭緊鎖。
這份奏折是錦衣親軍指揮使趙文海剛遞交的。
“柳湘蓮,祖籍金陵,年十六,理國公柳彪之孫,榮國公賈代善外孫,柳棱次子,京師武生。
擅武藝,嘗與寧府賈珍街頭相斗,一人一槍橫掃數十家丁,無可當其鋒者。
早年家業為諸伯父所奪,衣食無著,串戲為生。
近來自擬新戲,名噪京師,與皇商薛家合開戲園,日進斗金。
柳家欲奪之,假言祖宗托夢,告其大不孝之罪。經查,所言皆屬虛妄。
懼反坐,伯父柳極、堂兄柳茁當堂佯暈而退。歸而不甘,厚賄使人薦之太上皇。
太上召之,觀戲罷,問以“項羽之死何如?”對曰:“項羽死當其所”。問其故……
太上命其為供奉,辭拒,聲言“愿效法先祖,為國殺敵,不滅東虜,死不旋踵。”
太上命其立赴遼東,以‘尚無后,恐不孝’,求延三月之期。
太上允,賜婚。”
“荒謬!”
永隆帝看罷,勃然而怒,氣的一甩手將奏折摔到地上,眾內監無不悚懼屏息。
昨日忽聞沉默十余年的太上皇終于有了動作,且事涉遼東軍務,永隆帝頓時被唬了一跳!
這些年他是怎么過的?內憂外患,簡直是刀尖上跳舞!
足下萬丈深淵,他瑀瑀獨行于獨木橋上,一旦失足,萬劫不復!
豈能不晝警夕惕,不敢絲毫輕忽懈怠?
此事過于突然,此前毫無征兆,不可不慎重對待。
永隆帝急召錦衣府指揮使趙文海問詢,結果一問三不知,完全不知情由。
不禁大為惱怒,劈頭蓋臉臭罵一頓,命他立刻查清前因后果。
趙文海年近五旬,乃是永隆帝潛邸舊人,深得信任。
為此事而受詈罵,甚至有失去寵信之危,他大感冤枉。
太上皇觀戲聽曲兒也非一日兩日的了,錦衣親軍對進出太安宮的人無不詳加調查。
昨天去了十來個戲班,人雖不少,也沒什么可疑的。
那個柳二郎的確是戲園東家,還會寫會唱,平時也無不軌之舉。
誰知竟出了這樣的紕漏!
皇命在身,不敢懈怠,趙文海忙調集精干人手四散偵查,而調查結果事無巨細都寫在奏折中。
至于是不是真的,因時間匆忙不及反復求證,他并不能百分百保證。
永隆帝一眼看過,卻立馬判定這些情況應當屬實,行事的確是勛貴風格。
可越是屬實,越令他惱怒!
搞出這么大動靜,一時間朝堂風云變幻,山雨欲來,令他輾轉反側,憂心難眠。
孰料起因竟只是柳家人為奪侄子家產!且早就奪過一次,逼得侄子串戲為生!
這就是堂堂開國四王八公勛貴之家!
竟連祖宗托夢這等荒誕無稽的說辭都能搬出來,甚至膽大妄為到連太上皇都敢利用!
他們還有一絲一毫忠孝之心嗎!
生氣之余,永隆帝也稍稍放心,這說明并非太上皇蓄謀已久、刻意發動.
最多只是借此事試探,于他而言,威脅尚在可控范圍。
沉思過后,他問道:“柳芳有沒有參與奪產?”
趙文海知道柳芳已經投靠今上,正謀求重用,不知其前程好賴,也不敢亂說話,如實說道:“回稟陛下,他應當知曉,但并未參與,只說讓兩位叔父做主。“
“哼!”永隆帝冷哼,目光陰沉,嘲諷道:“他這個做族長的倒是推得干凈!若是敗了,不損他分毫,若是成了,少不了他的好處!立于不敗之地嘛!”
趙文海跪在地上,垂首不答。
“起來吧。”
“謝陛下!”
永隆帝想了想,吩咐道:“這些人太閑了,收拾一下。”
收拾一下?趙文海有些拿捏不定輕重,忙抬了頭輕聲問道:“陛下,要死要活?”
永隆帝瞪他:“收拾一下,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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