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畿南無雙地,薊北繁華城-《國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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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振生去太原之前特意到縣城里自己讀的那所學校,放學時他看到陳先生從校門走出來,并且看到他停下了回頭朝身后學生們的人群中望了望,又轉身朝西邊走去。
確認無人和陳先生同行,余振生朝那孤單的背影追了過去,他喊了聲先生。
陳先生便回過來頭,看到他時候眼睛里很是驚喜。他們仿佛還在讀書時候一樣。
“只可惜是去天津,若是去北平還可以幫先生捎個書信,或是代先生看望下家人。”和陳先生講述要去天津學徒的事之后,余振生略帶遺憾的說道。他那張清瘦俊朗的面容,看上去似乎比同齡人早熟穩重許多。
“多謝你的好意。”陳先生笑了:“去天津比去上海好很多,南北方文化差異還是很大。首先是就是語言上的南繁北齊,即南方語言繁雜,北方語言比較單一。當然各地口音也有不同,不過你的新國音已經說的不錯,到那邊交流不是問題;其次便是南經北政,南方自古多經濟的中心,北方唐首府就是長安,宋有開封,明朝的首都最開始是在南京的后面朱棣北遷還是遷到北平去了,到清朝沿襲的也是明朝,所以南經北政就是這么慢慢形成的。第三便是氣候,南方的潮濕北方的干燥都是異鄉人的痛處;當然還有最后一點就是,南方的稻作文化和北方麥黍早就南方人和北方人的飲食習慣不同。咱們北方人還是更喜吃面的.....”
陳先生還是那么健談,他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聽得余振生入迷,不知不覺的走到那城墻環抱著的寧靜門前。陳先生停下腳步,他拍了拍余振生的肩膀:“要是你能繼續讀書就好了,不過個人境況不同,原來我是盼著全中國的孩子都能讀書,上大學。可天下這么多窮苦的學生,這么多貧窮的家庭,各自有各自的難處。”
余振生想不起來自己對陳先生說的什么,可能他什么都沒說,不上學也可以讀書,他心里是這么想,他只記得陳先生眼中的目光很復雜,有期盼有遺憾。
安頓好住處,孫嬸跟他們端來了撈面。
這種細軟綿長的面條余振生在家時候沒這么吃過,一時間他聽了這面好幾個叫法。撈面,打鹵面,接風面.....孫嬸把面端到他們房中的桌上,煮好撈出的面條上面澆上用黃花、肉片、菜木耳打好的鹵子,上面滿滿的冒尖豆芽菜菜碼。
她嘴里念叨著:“送行餃子接風面,兩個娃子來嘗嘗,比不比你們的刀削面好吃?”
孫嬸是慈祥而熱情的,面做的很好吃,崔衛在橋頭等了他們一兩個時辰,余振生和栓子也是火車還差了大半天就把帶的吃光了,此時正覺得肚子餓,便都端起碗禿嚕禿嚕的吃起來。
院子里的伙計也正進了吃飯,崔衛邊吃邊介紹他們認識:原來這兩個院子里染衣服的伙計是兄弟兩個都姓胡,人稱胡大胡二,兩人一個二十出頭,一個十七八歲兩人都是寧河縣的,說話的口音和崔衛又不大一樣。前院柜上的伙計叫劉福,比胡大年長比崔衛年少。這個院子里平時就他們幾個,另外還有個孫頭是給掌柜趕車喂騾子的。崔衛沒有特別專做的事,柜上忙就幫幫柜上,院里忙就幫幫院里,自己說就是個小跑兒。
余振生覺得他不是小跑兒,倒像是個勤快小管事兒。他沖崔衛笑了笑,覺得這人倒是也很容易親近。栓子的耳朵聽到騾子就豎來了,他爹就是給雷老爺趕車的,自小就跟著他爹伺候雷府上騾馬。他頭左右環顧著看著干凈整齊的院子“沒看到這院子有騾舍啊?!”
崔衛很有耐心解釋:原來這院子有三進,前面是店子堂屋是掌柜接待客人談事的地方,堂屋兩側是賬房和掌柜的休息屋。中間院子是晾曬場,正房是掛衣間,存放著客人印染翻新的活計。他們住一間,剩下的是庫房,柴房和茅房....
在院子西北角那拱門后院是內院,掌柜一家住里面。這城里的地界寸土寸金,沒有牲口的地方。掌柜的在針市街后面靠著北浮橋南的運河邊那有個小院,能放車養騾馬,趕車的孫頭和院子里女工孫嬸是兩口子就住在那。
一頓面吃完,三人起身到水池那洗碗,看著水龍頭里嘩嘩流出來的水,栓子很是稀罕盯著那豎起的水管又摸又看,還把頭朝沏起的石頭水槽的下水眼里瞅,似乎想弄清這水從哪來又到哪去。
“這叫自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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