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火光在夜空綻放,照見在龍女敖云妍麗的臉龐上。 四周花樹影影重重,宋辭晚在這花樹下驚鴻一瞥,只一眼,便恍惚生出一種時光輪回般的奇異感覺。 這一瞬間,她險些以為自己重回了當年。 當年在許家大宅中,滿園蟲豸圍攻下,從木屋中推門走出的落難少女珍娘,與此刻花樹下的女子竟是重疊了。 然而眼前這位,究竟是龍女,還是珍娘? 亦或者既是龍女也是珍娘? 宋辭晚心中風起云涌,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她當初在珍娘面前展露的并不是自己的真容,因此即便如今這位當真是珍娘,珍娘見了她,也多半要與她對面不識。 倘若這位不是珍娘,自然就更不可能認識她了—— 當然,現在的宋辭晚露出的也不是自己的真容,而是一張與自身真容略有幾分相似的陌生臉龐。 總之,宋仙子馬甲千千萬,要想恰恰好每回都能認出她,還真不是那么容易。 不過這喜宅卻是自有一種古怪,比如宋辭晚一進來,人家就喊“人族天驕雍州宋氏”。 宋辭晚猜測,她之所以能上天驕榜,大概率還是因為她此前打敗了涂山克己。 涂山克己十年前是天驕榜第七十九名……卻不知如今的他是多少名?以至于宋辭晚戰敗他一次,居然就直接上了天驕榜第十名! 宋辭晚從戰敗涂山克己到此刻都沒有再換過臉,短時間內她也不打算再換臉。 天驕榜與此刻的喜宅都有諸多古怪,這令宋辭晚生起一種世界如此神秘多嬌的奇妙感覺。 她向花樹下的敖云看去,只見這位龍女面露微笑,回應大公主道:“你知道我,我自來姻緣不諧,今夜卻是三妹妹喜宴。我不來,你說我不夠朋友,可我來了,若是光明正大現于人前,又難免有些不吉??傊?,橫豎都是我理虧,你叫我如何是好?” 敖云說話的腔調也莫名與珍娘有些相似,然而一個是龍族之女,一個卻只不過是沉浮在這世間的小小凡人,又為何竟有如此之多的相似? 宋辭晚不信世間沒有巧合,但也不信這世間處處都是巧合。 一件事情若是巧合得過分了,往往總該有些緣由。 此間龍女敖云與當初的珍娘,很難說沒有任何關系。 但她們的關系究竟是什么?于宋辭晚而言,又是不是非要探究?這就又是另一說了。 宋辭晚存在感極弱地站在一旁,聽著大公主與敖云來回對話。 大公主脆生生地“呸”了聲,哼道:“什么吉不吉的,我與三妹妹既然請你,便不可能在意這些。再說了,我們這等生靈,哪有什么命運吉兇?天地之間,逍遙自在。我只不去觸犯那些不能觸犯的,說句實在話,什么天妖九國,人道大周,都不見得有我們活得久哩!” 她笑得燦爛又恣意,敖云也不好過分掃她的興。 敖云只是淡淡笑道:“金姐姐,命運之說之所以存在,便是因其叵測。如今這些年我再回顧當年經歷,便只覺得,冥冥中是有一雙手在推動著什么。 我以為罪魁禍首是昆侖三仙,然則細細追查之下,真正的禍首就當真是他們嗎?只怕他們也成了旁人棋局中的棋子卻不自知呢!” 原來大公主姓金。 但這些卻不是此刻的重點,重點是宋辭晚從敖云的話語中,倏然間又得到了一個極其重點的信息。 敖云提到了昆侖三仙! 為何提昆侖三仙? 敖云、龍女、珍娘、昆侖三仙、因緣不諧、命運叵測…… 種種關鍵詞聯系在一起,已經令宋辭晚不得不生出推測:此刻敖云,是否便是當年那碧波湖底的龍女明珠? 當年在碧波湖底幾近化詭的龍女原來并沒有真正消亡? 以北辰劍仙之尊,都未能斬滅她? 她何以得生? 又何以生如珍娘模樣? 是奪舍? 是寄生? 是化身? 還是說,當年被宋辭晚救出的珍娘,或許早在那時,便已不再是真正的珍娘了? 龍女不是消失了,只是借珍娘的凡人之身,避開了各方面的搜捕,從此離開宿陽城,再獲新生? 種種猜測都仿佛十分合理,但又都仿佛充滿矛盾與漏洞。 猜測容易,定論卻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