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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些時候,重新整理過自己的托拉米諾坐在了索爾塔恩的辦公室里。
原體在宮殿中為他們留下的東西不少,但并非一般的日常用品,許多家具巧奪天工,每一件都是能夠被陳列進博物館作為鎮館之寶為世人所贊嘆的精巧,藝術風格橫跨了整個人類的歷史,顯示出制作者對古代泰拉的熟悉,但它們非但完全不成套,而且尺寸都普遍太大了。
因此索爾塔恩現在不得不用一張炫技似地雕滿了無數枝蔓與從葉片中漏下的光的大理石與鋼鐵制成的原體尺寸桌子,還有一把被精妙地在紅色砂巖上雕出一頭類似有翼獅子一般的座椅勉強充當辦公桌椅,而托拉米諾已經非常見獵心喜地拿到了看起來有人曾經坐過的一座貼滿了金箔、四只腳被雕刻成握著寶珠的獅爪的提茲卡風格巨大彩繪香木座椅作為自己的專用椅子。
辦公室一側是半敞開的成排高聳的鑄鐵窗戶,外面是奧林匹亞學院現在由身穿鋼色與黃黑色動力甲的衛兵守衛的中庭,稍遠一點的屋頂后可以隱約看到從食堂冒出的炊煙。
盡管距離很遠,但阿斯塔特的強化嗅覺器官捕捉了空氣中游離的分子,告訴他們今天的妙妙午餐應該是最新交易來的那批罐頭醬汁豆子、撕碎的尸體淀粉烤餅加上任何能拿到的雜糧煮成的陶鋼粥、少量珍貴的濃縮酸柑汁、還有切得薄如蟬翼、放在粥面上作為本地食堂著名招牌菜肴、來自帝國海軍(被搶劫的)補給船上那腌了八十年的超級咸味硬格洛克斯肉片。
“說真的,第幾次了,我曾以為我絕不會厭倦戰爭與靈魂的痛苦哀鳴,但我發現我最近已經開始厭倦沖進千子、懷言者或者其他任何巫師的營地或者船里砸他們的腦袋的任務,有了父親的賜福,沖進去痛擊這幫混沌纏身的家伙與惡魔簡直易如反掌,倒是戰技出眾的那些純粹戰士還能給我們造成麻煩——而且如果他們一旦開始特別快地逃跑的話,我們貿然離開梅德倫加德的范圍去追逐就很容易迷失——啊對了,說到這里,可能是上周也可能是幾個小時前,格倫德爾剛剛帶著他的小隊在驅逐戰中跳幫進了一艘還沒有確認身份的戰幫的戰艦,隨后我們的次元鐵——技術軍士兄弟就再也沒監聽到過他們的消息了。”
索爾塔恩皺緊了眉頭,作為他們失去奧林匹亞后無可奈何的安身之處,梅德倫加德上的鋼鐵勇士原本確實數量足夠,但有一部分因為在數千年前的內戰與之后持續的政治斗爭中失敗而被驅逐出去,可能分散在各個戰幫中。
還有一部分則是主動離開的,幸運的話,這些鋼鐵勇士在資源耗盡之前能夠打下一個疏忽大意或者衛兵不夠的帝國世界,并據守在一些按照鋼鐵勇士喜好建造的星系堡壘中,有些甚至可以擁有一到數個星系與它們的防御體系,剩下的那些在他剛剛執行完畢的甄別過程中又被細細地研磨、篩選、重鑄了一次——所以現在一整支小隊的失蹤也不是什么能夠被忽視的損失。
“竟有此事?!你應該早一點報告的!托拉米諾!盡管他還沒能完全恢復我所認識的那個卡達拉斯的精明頭腦,但格倫德爾的武力對我們保持威懾相當有用。”索爾塔恩壓抑著怒氣,“稍晚的時候我要你就此事出具一整份詳細的相關事故報告。”
托拉米諾毫無感情地為此道了一個措辭十分嚴謹而誠摯的歉,并聲稱由于無法確定的時間差所以他的報告目前已經新建了一塊數據板,隨后繼續晃動著他的葡萄酒杯。
“總而言之,你,索爾塔恩·沃·布隆,45大連曾經的副官,如今在這里的口耳相傳中已經是一位極為成功的混沌領主。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聲不響地排除或是收編了第四軍團中所有的異己(這里托拉米諾冷哼了一聲),接過了巴爾班·福爾克升魔之后留下的遺產,并且恐懼之眼內外有許多人和戰幫都在努力猜測你此舉中是否有基因之父的授意,以及偉大的鐵之主與他的子嗣現在到底獲得了哪一位神明的青睞。畢竟你身邊現在還有一名罕見的懷言者受祝之子,而且明顯不是現在那群黑暗使徒粗制濫造的那些。”
這位出身于城邦大貴族之家的戰爭鐵匠用靈能將他的動力甲幻化為某種古老的奧林匹亞貴族長袍款式,穿著交錯綁帶高到他健壯小腿的系帶式涼鞋,并在他的白色長發和發辮上加上了奧林匹亞當地的植物花葉裝飾。這里沒有奢侈而脆弱的綠葉與鮮花,因此只能用奴隸柔軟靈巧的手指捶打出的薄薄金葉稍做其替代撫慰。
他手中的古董高腳杯產自某個被摧毀的帝國世界,看起來很像是琉璃與銀子做的圣餐杯,這樣的尺寸才讓星際戰士握著它不至于顯得太小,它的精致脆弱與他對面索爾塔恩手邊那只用炮彈鋼銑出來的簡潔水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猜,他們想要猜出大禮堂為誰而建造,雕像所呈現的是哪一位尊神的新面相,為什么能獲得一片如此正常的領地,并想辦法復刻我的成功?嗯?”
“復刻?”托拉米諾搖起了腦袋,“你和弗利克斯一樣,還是把一萬年后的這堆爛攤子想得這么天真!比起結果未知又可能耗時漫長的復刻,大多數戰幫之主或是野心勃勃的家伙還是更傾向于直接摘果子。”
“哦?摘果子?異想天開。他們要真是敢這么做,我就會很樂意親自看看會發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了。雖然我認為,身為佩圖拉博的子嗣我們的確在祈禱的序列上有優先權,但鋼鐵之主也不是什么破銅爛鐵都收的!就算是過去最黑暗的一萬年中,鋼鐵勇士所吸收的來自其他軍團的基因種子也很有限——”
索爾塔恩含笑而自信的談論聲猛地像是被某人用手術刀精準地劃開了喉嚨一樣曳然而止,托拉米諾瞇起眼睛注意到鍛石者的臉色在窗外明亮的光線里忽然變得蒼白又惱怒,他的神情仿佛是回憶起了什么令人不愿談起、諱莫如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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