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隨著第十二軍團突擊者們的入侵,黑暗中的場面開始變得一片混亂。 對忠誠者來說,敵人的人數、火力和屠殺意志都是壓倒性的。 石頭、金屬與陶鋼碎裂的破片飛濺在達厄歐爾的陶鋼胸甲和腹甲上,打出一大片叮叮當當的細微動靜。 在他不斷閃爍的故障戰術目鏡中,他看到許多數月以來的同伴們被吞世者擊中,——如果他們還能被叫做吞世者的話,從前第十二軍團白色與藍色的動力甲上如今被陳腐或更多新鮮的血跡染成了深深淺淺的紅褐色,巨大的雙角似乎正在從他們的頭盔里鉆出來,他們散發著煙塵的熱量和某種化學臭味——泰拉啊。這如果不是巫術和魔法,又是什么呢?是什么讓從前的戰士變成了這副模樣呢。 達厄歐爾抬起自己的槍對著突然的攻擊者們涌入的缺口射擊著,凱爾洛恩背對著他,被攻擊吸引了注意力,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這位朋友的不對勁。 彼拉墨斯的羽飾金頭冠和皇家紫色在槍口火光的一閃中隱約搖動,他落入了包圍,但吞世者在眼角邊緣看到他的披風依舊在不屈地隨著他的劍刃舞動著。 達厄歐爾只是扣下扳機,讓射擊的后坐力反饋到手指上,他知道自己其實幾乎沒有射中什么,但這樣做能讓他腦子里的釘子感覺好過一些,也讓他不必再次去被強迫在唯一清醒的一秒鐘里體會奪去另一個從前兄弟生命的痛苦。 在殺戮了多少個?可能是一百個?兩百個?他過去的、第十二軍團里熟悉或不太熟悉的面孔后,達厄歐爾已經厭倦了殺戮,但他們為了表示忠誠而放進自己腦子里的釘子永不饜足。 “我是忠誠的。”他喃喃地抬起手,他的手指無意識地用力摳著自己的顱骨。 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 他感到痛苦,因為憤怒,憤怒于突然意識到他應得的死亡沒有被允許降臨在他身上。 是的。吞世者完全明白了。 死亡就是基因之父安格隆賞賜給他和他兄弟們的結局,只有死亡。 “我是忠誠的。”他喃喃地說,影月蒼狼的戰士朝他伸過手來,似乎是要拉著他沿著那道小樓梯一起突圍離開。 凱爾洛恩正背對著他,向黑暗陰影中那些突擊進來的第十二軍團戰士們那搖晃、有雙角的龐大身影進行還擊,“我們得盡快離開了,這里已經失守。” 他說,同時擔心地看了一眼帝皇之子和死亡守衛所在的方向:他們一同戰斗的兩位兄弟被分割得太遠了,漸漸被阻隔在了攻擊者戰線的另一邊。 “我們必須走了。如果我們接下來還要繼續戰斗。” “戰斗?” 達厄歐爾喃喃地重復,他的手指正在努力試圖扒掉他自己的臉皮,“戰斗。我是忠誠的。戰斗。” “是的,戰斗,”影月蒼狼拼命拉著他往樓梯上走,在每一個轉角繼續還擊,“我們必將與背叛者戰斗至最后一息。” 不知為什么,此刻達厄歐爾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感覺凱爾洛恩不是在對他說話,而是在對他自己說。 多么荒謬,在他馬上要想明白的時候,他想,多么荒謬啊,他說還要繼續戰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