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袁勝在山中鬧得好大動靜,然這動靜不過是局限龜山之間,更多的也只是那龜山周近城鎮有所感觸。 山中神人移山填岳,自是引得周近地動不止,想要無所感觸自是不可能。 袁勝動靜只引得方圓百里城鎮有所感,可那開封府外不過一輛車馬,卻是讓廟堂上袞袞諸公都是心有震動。 倒不是這車馬如何非凡神異,只是車馬中那人,僅僅一名號就足以牽動著廟堂上袞袞諸公之心。 “席先生,心中可是緊張?” 王安石也知曉自己入了這開封府境內,就有無數耳目在盯著自己,然此刻王文公卻面色坦然,甚至仍有心思關切面前端坐的席秀才。 或是長途跋涉舟車勞頓緣故,席秀才臉色倒是顯得頗有幾分蒼白,連面前王文公都有所不如。 在那日約好進京面圣后,王文公就不曾有半分耽擱,只是雷厲風行的帶著席秀才日夜兼程。 不過六日光陰,兩人車馬便是自霍縣行至開封府。 也不知王文公向來做事如此,還是王文公心中另有打算,席秀才總覺著面前老人行事間似是頗為急切一般? “勞大人費心,學生只是想到面見官家,心中頗有幾分惶恐之意……” 席秀才聽著王文公關切言語,老實開口。 幾日來同食同寢相處,再添上舟車勞頓,閑來無事時,王文公也是考教了一番席秀才的學問,又旁敲側擊間探得席秀才所知山中事。 一來二去間,王安石雖不曾收席秀才做學生,席秀才自己卻要以學生自稱。 并非席秀才攀枝權貴,乃是王安石本就是文學大家,實實在在于席秀才學問上多有點撥,本就有收徒之實。 再加上此時王文公雖在朝中勢力大不如前,可他依舊圣眷在身,又封國公,和這般人物親近,于席秀才而言不過百利一害,口稱老師更顯親近。 “無需驚惶,當今官家神文圣武,胸有天下,待見了官家時,只將你知曉事盡數說來便是有功無過?!? “此行于你而言,更是一場機遇?!? “若是得了官家青睞,你或可一步登天,心中抱負更是能施展一二?!? 聽著席秀才話語,王文公再是出言寬慰。 只是風卷珠簾時,王文公目光見著遠處那開封府,眼中那般復雜神色又是掩飾不住。 二次罷相后,王安石便是已經存了老死鄉野想法,這朝中他樹敵太多,根本不存回返開封府念想。 只是此間世事多有無常,他如何也不曾想到,會于今日因得仙神異志事重返開封府。 “唐人李商隱曾諷漢文帝不問蒼生問鬼神,嘆那賈誼可憐夜半虛前席!” “然我今日所行之事,與那賈誼又有幾般相似?” “若非天變近在眼前,恐百年后,我與官家莫約也會成了后人口中譏諷二人罷?” 見著面前開封府,王安石心中卻是陡然升騰起這般想法來。只是這想法升起不過片刻,又被王文公瞬間掐滅。 天變之事近在日前,他自信自己并非那夜半虛前席的賈誼,當今官家更非不問蒼生問鬼神之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