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第一封稱,開封府左軍巡院推司(推勘刑獄公事的胥吏)呂松,在吳育和何郯調查馬洪被侵田案的前一日去職,理由為家母病重。實則其母身體健朗,呂松回老家蔡州后,迅速購置了三百畝良田,且在青樓中花天酒地。在其醉酒時,有人問其從哪搞來的潑天財富,他說了一句:此乃以一命換之,皆吾應得。 第二封稱,馬洪狀告的那位陳留縣豪紳白文榮與楊日嚴之父有舊,曾在五年前,楊父七十大壽時,白文榮從汴京城請了一臺戲班為楊父祝壽,并足足宰殺了一百只羊,此事傳得鄉里皆知。 劉長耳見蘇良看完了信件,道:“這個楊日嚴絕對有問題!有位與他有過接觸的漕運商人稱,他不甚貪財,但極愛面子,在開封府于他的面前說錯一句話,就有可能被扒掉一層皮!” “還有一名胥吏說,在開封府牢,楊日嚴完全就是一言堂,其話語完全凌駕于《宋刑統》之上,他的喜惡決定著一件案件的結果。他好大喜功,有些案件本是懸案,但他硬是羅織假證將其結案,以獲得政績與官聲。” “你要覺得這些信息有用,接下來,我便命人深入查一查那呂松了!” 大宋高官,貪墨者極少,因為俸祿甚高。 但尸位素餐,好大喜功,喜歡享受被人恭維的官員卻不在少數。 “不用,不用查了,這些就足夠了!”蘇良搖了搖頭。 “夠了?當下這些還夠不成證據啊?”劉長耳疑惑道。 蘇良微微一笑,道:“接下來,朝廷會來查,不……不是朝廷,是官家會來查。” “胥吏百姓不一定配合官府,但一定不會和錢過不去。官家來查,沒準兒又是大事化小,小事化小了!” 劉長耳對當下的朝堂一直都有意見。 而在底層查消息,確實是他所擅長的。 劉長耳在汴京城的主業,本就是打聽官場的花邊新聞。 其結識的胥吏頗多,而對于大多數胥吏而言,最難抵制的誘惑便是金錢。 這些人雖然不敢出面作證,但卻能告訴他一些真相。 蘇良依舊搖頭。 “若此事被我查出來,那就是打官家的臉了,必須讓他親自查!” 當今官家,雖然聽勸,擅于納諫,但也極愛臉面。 蘇良若將事情真相全都調查出來,那如同打了趙禎的臉。 趙禎允許自己打自己的臉,但要是別人打他的臉,他定然不悅。 “好吧,聽你的。”劉長耳點了點頭。 …… 翌日,近午時,蘇良奔向了垂拱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