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此《自罪書》便是蘇良自救的方式。 他深知,若去辯解,尚無實證,且只要沾了狎妓的污名,依照當下的官場風氣,他必將丟掉京官職銜,可能這一生都再無進京可能。 這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 故而,他反其道而行。 此文無一句辯解之言,但字字都是講朝堂上“污人清譽”的危害。 僅僅一個“狎妓”之名。 即使難以坐實,也將會毀掉一名官員的仕途、聲譽、甚至家庭。 其害大焉。 當下,污人清譽,已成為朝堂黨爭的工具,且屢試不爽。 滕宗諒被污挪用公款,被貶到岳州,后來查實是被冤枉的。 范仲淹因新政被污結私黨,無奈外出巡守,宣撫邊境。 富弼、石介更是被掛上造反的名頭,查無實據后,還是被貶離京。 這些事,就發生在今年。 蘇良在賭。 憑他前世對趙禎的了解,這位皇帝心地仁善,耳根子很軟。 他賭皇帝趙禎會對他生出憐憫之心。 賭趙禎已厭倦了朝堂上這種因黨爭而污人清譽的卑鄙行為。 賭趙禎不會讓朝堂已滿是舊黨的官員們繼續得勢。 賭趙禎在看到他的《自罪書》后,會意識到“污人清譽”對朝堂的巨大破壞,將此案從寬處理。 …… 趙禎看向下方。 “一個尚未查實的“狎妓”之名,竟將一名年輕官員逼到心如死灰、一心求死的地步,字里行間,朕看到的是他對朝堂的失望,不能自辯的無助,你們說,這是朕之錯,還是你們的過錯?” 王拱辰上前一步。 “官家,蘇良此舉乃是因不能自證清白,故而以死來威脅官家,實屬大不敬,此舉甚毒,應重罰!” 趙禎緩緩站起身來。 “自證清白?你讓他一個來汴京剛滿半月的小官如何自證清白?他官卑言輕,有撐腰之人嗎?有取證的錢財嗎?他除了能表達絕望外,什么都做不了!” 趙禎雖居深宮,但依靠著皇城司,消息也甚為靈通。 當民間傳來蘇良乃是被夏竦指使的姬妾陷害時,他已經相信了一半。 因為那篇《懶官疏》,他第一遍看時也以為是罵夏竦的,更莫提百姓的議論了。 這時,夏竦站了出來。 “官家,此案已清楚明了,其余十二人皆可定罪,至于蘇良到底是否狎妓,開封府定能查出真相,但蘇良亦參與到公款私用的宴席里,按律應受懲戒,此影響較為惡劣,他已不宜待在御史臺!” 夏竦不說此話還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