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張應京和父親張顯庸一同結束冥想。 “父親,咱們還不北上嗎?這都快十一月了。”導出體內的最后一口濁氣,張應京便迫不及待地詢問父親:“皇上召令我龍虎宗進京論道,我們卻一直在南京蹲著。長姐雖略通道術,但畢竟是一介女流。傳出去各方道友豈不笑我龍虎宗無人?” “論道?吾兒,你的道行還淺呢。”張顯庸收斂心神,睜開眼睛,將目光投到長子身上。 “圣旨上就是這么寫的,還能有假?”張應京不解。 “世間萬物,有虛有實,虛實相生,變幻莫測。”張顯庸站起身,輕撩道袍,嚴肅地說道:“世間諸道,僅次天地大道而獨立的,恐怕就只有圣意了。不解天道則不辨晝夜、不知星移。不解地道則不識草木、不明毒益。而不解圣意,輕則富貴盡失,重則殺身之禍。” “圣旨乃形而下之器,圣意乃形而上之道。解器悟道,方能化險為夷。” “您是說皇上并非召我等進京論道。”張應京思慮再三,試探性地問道。 “當然不是!幸虧有此一病,否則還看不清呢。”張顯庸過洞庭湖因水土不服染病不假,但在張詩芮抵達天津之前,他就已經病愈了。 “父親,我不明白。”張應京被父親說糊涂了。 “你自己看吧。”張顯庸從袖袋里掏出一張紙條遞給張應京。 “六月初,澳門耶穌會士金尼閣至南京,欲交金陵名士,不果。” “本月中,澳門耶穌會士湯若望至南京,執杭州通關文書,稱耶穌會奉禮部函進京面圣。” “金、湯二人租小型民船一艘,載洋書若干,已離留都。”張應京越念越疑惑。“父親,這是什么,從哪里來的?” “龍虎山雖在鷹潭,但兩京官場還是有些熟人的。”張顯庸面上古井無波,但語氣卻越發凝重。“皇上旨令龍虎宗進京,不是要我們論道,而是要我們斗法。” “和耶穌會?耶穌會不是自稱西洋儒士嗎?這與我道家何干,斗也斗不起來啊。”張應京問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