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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出來我就下來。”

    “你下來我就出來。”

    那蒙古人知道僵持下去沒有意義，又不忍毀壞老阿媽的桌子，只好跳了下來，張鋼鐵小心翼翼地從另一邊鉆出來。

    “咱好好說話行嗎，別動刀子。”

    殺人償命雖然是古訓，但也要分很多種情況，如果一個人被殺害了沒有人替他報案伸冤或者報仇，那他只能是白死，如果生在亂世，弱肉強食之下，誰又會在意別人的死活？那些刀頭舔血的江湖人有幾個能得到善終的？最最關(guān)鍵的是現(xiàn)在是元朝，對面拿刀的是個蒙古人，蒙古人奪取天下之后將人分為四等，蒙古人最尊貴自不用說，下來依次是色目人、漢人和南人，漢人是沒有地位的，張鋼鐵死了恐怕是白死中的白死。

    “你說你不是沃濟野人，有何證據(jù)？”

    那蒙古人把刀子指向張鋼鐵。

    這哪有證據(jù)？張鋼鐵摸了摸兜，摸到了自己的身份證，眼睛一亮，拿出來扔到了桌上。

    “這就是證據(jù)。”

    “這是何物？”

    那蒙古人拿起身份證看了又看，上面的簡化漢字絕大多數(shù)不認識，但字跡之工整、纖細、小巧，還有一道道帶有顏色的背景紋路，如同一件稀世珍寶，每一處的工藝都超出了他的認知，然而最吸引他的還不是字，而是上面的照片。

    “這位畫家的技藝簡直是巧奪天工。”

    他抬頭瞧一眼張鋼鐵，低頭瞧一眼照片，如此反復幾次，不禁嘖嘖稱奇，能在這么小的一塊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的板子上畫出人像，還畫得跟本人一模一樣，他何止沒見過，簡直連聽都沒聽過。

    張鋼鐵忍住笑。

    “我是從中華人民共和國來的，這是我的身份證，上面寫著我的姓名、生日和住址，野人能有這種東西嗎？”

    “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哪個國？”

    從未聽聞。

    “我不能告訴你。”

    張鋼鐵其實是說不上來，告訴他你腳下的地方就是幾百年后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土？那也太扯了，胡亂編一個更不可能，自己對歷史又不太熟，而且身份證上寫的還是漢字，幸好當年沒把新江劃到內(nèi)蒙古，不然身份證上會帶有蒙文，那就解釋不清了。

    “這位畫家姓甚名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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