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張高山早已過了血氣方剛的年紀,為官半生,有太多事要忍氣吞聲,初時氣盛意難平,久而久之也就能做到欣然笑納,該夾起尾巴做人的時候絕不含糊。 能做到歸能做到,被一個論年紀能當自己兒子的后生晚輩指著鼻子質問,心里當然也不會舒服。 他不知道馮家勢力具體如何盤根錯節(jié),可再手眼通天,只要不牽涉皇族,以周陸兩家的實力都能擺平,就算牽涉皇族,只要不是皇帝陛下,以那位陸首輔在朝中的巨大聲望與威望,八成也能掰掰手腕。 當然,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馮家即便有這等關系,想必那位太仆寺少卿也不會昏了頭把事情鬧到神仙打架的地步,畢竟此事皆因他這位寶貝兒子太過跋扈而起,丁點都不占理。 在這官員遍地多如狗的京師中能做到四品位置,那位太仆寺少卿不可能是只會護犢子的無腦人物,知道看似無根浮萍的年輕游俠其實是塊硬骨頭后,多半便會不了了之,即便咽不下這口氣,也只能日后找機會暗中下絆子。 張高山動作輕緩把馮大公子手指從眼前推開,耐著性子擠出笑臉道:“誤會了呀馮公子,原來這位李少俠與周宗儒周公子是故交,本官聽說馮公子與周公子也是好友,你說這不都是一家人么?” 雖然還是笑臉相對,但已不再自稱下官,而是本官。 馮毅良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弄得一愣,片刻后冷笑道:“憑他也配識得周公……周兄?你是豬腦子?他說什么你就信什么?” 張高山皺了皺眉,本來還覺得這位不可一世的權貴子弟有點心眼,看來高估了,若要扯虎皮故弄玄虛,怎會把周宗儒搬出來? 張高山對那位懷安公主的事知之甚少,是因為聽說他們夫妻從不與朝中官員來往,既然無法成為助力,自然不會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 其實從一腳踏入盛仁城城門開始,張高山就一直沒閑著,這幾個月已經把這座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員家世摸了個通透,包括他們后輩子侄是個什么貨色也都八九不離十,雖然時間倉促水面下的東西還不太了解,但擺在明面的都能做到心中有數(shù)。 周宗儒是什么人?從不與這些飛鷹走狗聲色犬馬的紈绔子弟廝混,雖說沒聽到有才名傳出,卻是實打實的潔身自好,屬于這座京城豪閥子弟中的異類。 所以方才說這位馮公子與周宗儒是好友,不過是張高山的隨口之言,周宗儒或許知道馮毅良這么號人物,但絕不會有什么交情。 事實也是如此,以周宗儒家世背景,即便不是盛仁城中最靚的仔,起碼也是很靚的一個,想與他結交的權貴子弟趨之若鶩,然而大多只是點頭之交,因為周大公子跟這些人尿不到一個壺里,他不好酒,不好賭,不好提籠架鳥,不好附庸風雅,也不好煙花之地。 只好表妹。 馮毅良不信張高山的話,其實邏輯很簡單,老子跟周大公子都攀不上交情,你是什么貨色?憑什么跟周大公子做朋友? 李青石不想跟他浪費口舌,宋婉婉竟然把紅袖招開到了京城,想必知道那些深宅大院里很多不為人知的事,眼下一門心思想著去探問消息,說道:“城令大人,看來還得勞煩你去鎮(zhèn)武司把周宗儒叫來。” 馮毅良再次愣神,他竟然知道周宗儒在鎮(zhèn)武司當差?!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