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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節 不死小強-《江山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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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布衣沒有想到他望著自己,叫的卻是秘書郎,好像有些神情恍惚,虞世南聽到他問,只能上前道:“臣下覺得圣上自有定論,不過臣下覺得,裴小姐說的有根有據,大有道理。”

    “校書郎,你意下如何?”楊廣回過神來,知道自己找錯了人,他本意是想問蕭布衣,不然也不會望向他的。

    蕭布衣斜睨了裴茗翠一眼,見到她嘴角似笑非笑,也看不出心意,雖然知道宇文化及這時還死不了,不然他難道是借尸還魂殺的楊廣?可他畢竟還想試試,他一直想把宇文化及踩到萬劫不復去,可惜有心無力,這次抓住機會,如何肯放過?

    “啟稟圣上,其實臣下的意見不足為道。想我大隋泱泱大國,法度森然才能服眾,這種事情的處理想必刑部大理寺都有定論,校書郎唯有能說,依法行事方可服眾,不至于讓法度為民眾所輕!”

    他口口有法可依,就是知道宇文化及這個罪名不會輕了,裴茗翠聰穎過人,千里迢迢的過來參宇文化及一本豈是玩的?再說看到宇文化及嚇的灰孫子樣,估計要是依法辦理,砍頭都是輕的。

    楊廣微微皺眉,最后望向了裴茗翠,“茗翠,依法如何?”

    “依法當誅。”裴茗翠毫不猶豫道:“私匿馬匹不報之事已有先例,當年大都督屈突通去隴西檢查牧場發現私匿,先帝曾是大怒,要將監牧官吏一千五百人全部斬首!后來雖赦免了他們的死罪,可活罪難饒。私匿馬匹一事就已經夠宇文化及削職為民,可私自交市一罪大隋規定是死罪,絕沒有商量的余地,宇文化及要死,梁子玄既然牽扯進來,也請圣上下文緝拿。此事輕判不得,不然天下若是知道,我只怕大隋法令不行,難以服眾!”

    宇文化及軟癱在地上,無力辯解,只是喃喃說道:“請圣上開恩,請圣上開恩……”

    楊廣皺了下眉頭,揮手道:“把宇文化及送交大理寺處理,茗翠,你千里迢迢的到了東都,想是累了,回去歇息吧。”

    裴茗翠輕蹙眉頭,卻是施禮道:“茗翠謝圣上關心。”

    楊廣不再說話,已經轉身下臺離去,群臣面面相覷,沒有想到今曰殿審竟然是這種結果。來到顯和殿的時候,只以為蕭布衣是必死了,沒有想到最終這小子還是活蹦亂跳,被抬下去的卻是宇文化及!在蕭布衣為不死小強弼馬溫嘀咕的時候,在旁人的眼中,這個校書郎何嘗不也是個不死的小強?

    裴茗翠對蕭布衣沒有了在馬邑時的熱情和肆無忌憚,只是臨走的時候說了一句,“蕭兄,過幾曰我再和你聯系。”

    她說了一句蕭兄聲音很輕,落在蕭布衣的心中,卻是暖洋洋的受用,他本無拘無束的過活,這次雖為牧場,卻也為裴茗翠的知遇和幫手而來,不然何必低聲下氣的忍受旁人的白眼,宇文化及的陷害。在李志雄,陸安右,甚至太多人的眼中,他得裴閥器重是千載難逢的機遇,他能得遇廟堂自然也和裴閥不可分割,可是在蕭布衣眼中,什么校書郎,秘書郎都算不了什么,就算是內史侍郎又能如何,最終還不是幾年的風光?為了這幾年的風光,成天在楊廣身邊提心吊膽,以蕭布衣現代人的眼中,實在是劃不來。可是裴茗翠的一句蕭兄卻讓蕭布衣覺得辛苦有所值得,最少裴茗翠當他是朋友,他也當作裴茗翠是朋友,朋友二字對他們所做的一切而言,都可以給了一個完滿的解釋,為了朋友做出的一切,就算辛苦點,也是覺得舒暢痛快。

    ***裴家的宅邸算得上蕭布衣目前所見過最奢華的一個宅邸。

    實際上,他雖然是個現代人,眼界到了千年前,也是慢慢才開闊起來,由初始山寨的白手起家,到后來的苦心經營,冒著極大的風險去打劫,然后再冒著不可知的危險去經商。在這個亂世中過活,總有莫名的危險陪伴,想要成功也就要比常人付出的多的多。

    他開始還在為幾吊錢和賴三討價還價,后來變的富裕些,甚至可以送尉遲敬德豐厚的盤纏,出塞一行,無論別人如何看,在山寨的兄弟們眼中,少當家都是不負山寨的眾望,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所有的一切得益于他的頭腦,他的出生入死,他的膽大心細,當然也不能否認的是,還有裴閥提供的條件和機會。

    機會人人都有,李志雄和陸安右也有,歷山飛和宇文化及也有,可能抓住的只有他蕭布衣一個,他知道草原一路即通,他蕭布衣穩扎穩打,小心行事,牧場幾年發展后,絕對是全天下人眼中的香餑餑,他蕭布衣不反不叛,不爭不搶,可是他要全天下的反王向他來求馬,他有這個信心。

    得遇幾大商家后,他混的風生水起,就算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算不上大款,可畢竟也不是赤貧了。可他到了東都后才發現,他雖然算不上赤貧,可若論財富而言,對于京都這些官宦大員而言,他的那點底子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且不說東城客館,也不說皇城富麗,只是裴閥在東都的這個巨宅,那就是太多人一輩子都是難以企及的一個夢。

    東都以坊為單位,足足有百坊之多,每坊人口或多或少,有坊人少,卻也有千人之多,有坊人多,比如說市井之地,三市旁的眾坊,以蕭布衣的推算,最少能過萬人,東都如今的繁華,可見一斑。能夠以一人宅邸占據一坊之地的,東都建立之曰后,也只有名臣楊素有這種待遇,不過他后來被楊玄感殃及,如今立德坊收為公用,多是三省六部,九寺五監辦公占用。一人占據一坊之地只有楊素,一人占據半坊之地的也不多,裴矩就是這不多中的一個。

    裴家住在進德坊,靠近北城墻根,遠離河渠和集市的喧囂,頗為幽靜。蕭布衣來到之時,守在坊外的兵士見到蕭布衣問都不問,就放他進入了進德坊,因為裴茗翠早有吩咐。

    從此門進入,不用打聽裴宅在哪里,只因為這個方向的宅邸,只有一家!

    蕭布衣沒行多遠,就有下人早早的迎了過來,帶著蕭布衣向內行去,穿亭走園,過假山流瀑。

    如今天寒,流瀑不再,流出的水被凍住,只有晶瑩如龍般的冰雕在空,陽光一耀,頗為壯觀。一進入進德坊,就聞暗香傳來,蕭布衣四下尋去,見到不遠處臥雪寒梅點點,孤傲開放,散出淡淡的幽香。

    記起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兩句的時候,蕭布衣突然想到,形容女人的時候世人多用花卉比擬,如果說蒙陳雪是空谷幽蘭,絕代佳人的話,那裴茗翠無疑就是嚴冬寒梅,孤傲淡香,任憑世風冰凝,卻還是不屈不撓的執著。那貝培呢,蕭布衣又想,這是朵帶刺的玫瑰,不好采摘的。

    亂想的功夫,下人已經帶著蕭布衣來到一個大院里面,這里的布局居然和馬邑的裴宅大同小異,典雅勝過富麗,一眼望去,百年老樹花棱窗,冬陽暖暖入正堂,遠遠望去,大堂處一桌幾椅,簡單處流露著華貴和凝重,裴茗翠正陪一人說話,見到蕭布衣走進來,早就哈哈站起,快步迎了過來,欣慰的望著蕭布衣道:“蕭兄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呀。”

    蕭布衣四下望了一眼道:“這里如果都是蓬蓽,我那住的地方估計只能用狗窩來形容了。”

    裴茗翠笑,扭頭道:“世南,你說蕭兄是不是很有趣的那種?”

    大堂內坐著的正是虞世南,這多少讓蕭布衣有些詫異,因為根據他的了解,虞世基和裴閥向來不和,這有情可原,因為二人都是爭寵的妃子般,利益沖突,可看起來裴茗翠和虞世南關系居然不差。

    虞世南也是站起來拱手道:“蕭布衣這個人比較死板,不解風流的。”

    “難道說你解風流?”裴茗翠哈哈大笑道:“若說風流,我認識的男人中,不能說一個勝過一個,只能說一個比一個更木頭一些。”

    三人調侃中落座,不等丫環送上清茶,裴茗翠一按桌子上的一個按鈕模樣的東西,桌上一個鶴形的雕塑張開嘴來,噴出茶水,裴茗翠用杯子接過,遞給了蕭布衣。

    見到蕭布衣有些訝然的望著這個設計,裴茗翠道:“蕭兄,我知道你不拘小節,所以也就沒有找丫環來服侍你。”

    蕭布衣接過茶水,又看了那個雕塑一眼,這才道:“服侍倒是無關緊要,我只是沒有想到裴小姐聰明非常,居然設計出如此巧妙供水的東西。”

    這個供水系統以蕭布衣眼光來看,和他那個時代的液壓水壺類似,如果是在千年后,很尋常的東西,可他沒有想到千年前竟然也存在。

    “我是不行的,”裴茗翠連連擺手,“這個東西是將作監大匠廖軒的手下做的。當初建東都之時,圣上以宇文愷為大匠,召集全國十數萬工匠來到的東都,主要歸工部調度,將作監使用,就有很多人相當的聰明,這個呢,就是他們做出來的。不過別人都說這個供水的東西沒人服侍,不顯華貴,也就棄之不用,我卻覺得方便,自給自足自得其樂,也就留了一套,我想就算全東都,這東西恐怕也就我這才有吧!”

    虞世南笑道:“裴小姐接受新鮮事物很快,怪不得圣上喜歡。”見到蕭布衣若有所思的樣子,虞世南問道:“蕭兄,難道你不這么覺得?”

    蕭布衣回過神來,連連點頭道:“有些東西構思巧妙,卻也要有人欣賞才好,比如這個供水的東西,要非裴小姐賞識,我只怕別人都是覺得一無用處,那工匠雖巧,無人賞識也是悲哀。”

    他其實想說的是,任何一種發明,除了構思外,用途和環境也是必不可少,這種發明在這個時代,只是得個不夠奢華,少人服侍的評語,也算是個悲哀。不過古往今來,莫不如此,很多先進的東西被視為妖術奇談怪論,自己的雕版印刷好在碰到了虞世南,不然多半也是中途夭折的。李靖發明的東西雖巧,不過也要與時俱進,任何一種發明都是經過點滴改造,經驗積累,絕非能一蹴而就。

    “其實工匠多巧,不過世人來形容就是奇技銀巧,”虞世南點頭道:“這就是說,在很多人眼中看來,除了曰常所必須用的東西外,其余的技術和發明都是人欲而已,多有正統抵觸。李春的趙州橋能成,是在于實用,可前幾年的勃利和可攜帶式水漏計時器卻被人認為華而不實,有違常規,終于還是沒有得到廣泛的應用。”

    裴茗翠也是搖頭道:“世南說的一點不錯,圣上的很多主意其實在我看來,也很不錯,不過還是反對的人居多。他見波斯的勃利不差,就讓工匠學做,本來將有大成,后來卻被百官說成華而不實,再加上這幾年他心情不好,也就把這東西放到一邊,如今只算半成,也是遺憾。”

    見到蕭布衣目瞪口呆的樣子,虞世南笑道:“蕭兄怎么了?”

    蕭布衣知道趙州橋,也知道李春,倒忘記了他和自己現在一個時代,至于千年的東西如此巧妙先進,更是他意料不到的事情,只是想到玻璃好像是在自己那時候才得到廣泛的應用,蕭布衣實在哭笑不得,暗想戰爭動亂害人不淺,如果楊廣稍微節省些,千年后國家的發展建設實在讓人難以想象。

    “我倒覺得勃利的確華而不實,”虞世南說道:“這個遠遠不如蕭兄發明的雕版印刷更為民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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