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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節 毒中毒-《江山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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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培人很瘦削,被他抱在懷中,緊咬著嘴唇,看起來痛苦萬分,卻還能適當的伸手出來抓點東西,緩解下勢。

    蕭布衣仗著皮糙肉厚,盡量讓自己抗拒沖勢,一時間灰頭土臉,苦不堪言。好在他這些曰子練的易筋經終于起了作用,如此痛苦的環境還能保持神智不失。不過此刻已非勿他想,而是摔的頭暈腦脹,想不了太多事情。

    下滾之勢漸快,貝培已經無力抓住枯藤野樹,索姓任由滾了下去。二人并不放手,只覺得風聲呼呼,越來越快,實在是難得一遇的恐怖經歷。

    蕭布衣緊咬牙關,運氣周身,只覺得全身各處無有不痛,反倒痛的沒有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砰’的一聲大響,蕭布衣重重的撞在一顆樹上,這才止住了去勢,那一刻感覺到筋骨已斷,不知道能否再易。

    奇跡般的掙扎站起,蕭布衣發現貝培已經神智昏迷,好在他除了嘴角鮮血,身上衣襟碎裂,露出緊身的勁裝,并沒有他傷。蕭布衣自己也是衣衫襤褸,掛滿了枯藤荊棘,長刀已失,好在短劍還在,蕭布衣微微心安,四下望過去,知道陸安右就算是輕功不差,也絕非他們滾下來的這般迅疾。四下打量眼,發現所處之地是個幽谷,抬頭望了眼高山,自己都有些心驚,難以想象平安的就這么滾下來。

    好在兩方都有出路,辨別下方向,蕭布衣喃喃自語道:“哪里是回轉商隊的路呢?”

    本以為沒有回應,地上的貝培卻是冷冷道:“現在回轉商隊只有死路一條。”

    蕭布衣看了地上的貝培一眼,發現他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睜開雙眼,雖然身受重傷,可是瘦驢拉硬屎,倒驢不倒架,一如既往的孤傲。只是以前望天是在作態,如今躺在地上望天倒是順其自然。

    “貝兄此言何意?”

    “陸安右心機甚深,我早就讓你先下手為強把他除去,你偏偏不聽,如今倒好,兩人倒霉。”貝培想啐一口,突然咳嗽起來,只是一張黑臉還是沒有太多的變化。

    蕭布衣哭笑不得,只能說,“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先不用惱我,現在最要緊的是保命,不是斗氣。”

    “保什么命,我被他們砍了一刀,又打了一拳,活不了多久了。”貝培還是黑著臉。

    蕭布衣看到他精神還好,強笑道:“貝兄武功高強,想必不會有事。”

    “我若有事呢?”貝培問道。

    蕭布衣有些頭痛,不知如何回答。貝培嘴角一絲微笑,“你難道喜歡這么居高臨下的和人說話?”蕭布衣醒悟過來,心道你讓我扶起來,直說就是,偏偏東拐西繞,腦筋急轉彎一樣。伸手扶起貝培,只感覺倒也不重,陡然想到了什么,“陸安右對我們下手想必蓄謀已久,這次我們兩個倒是在一條船上,活了誰對他都是大為不利。他一定想方設法過來追殺,回商隊的路多半被他監視,如此一來,我們倒不好送上門去。”

    “算你聰明。”貝培又咳了一聲,嘴角鮮血流淌,讓蕭布衣看著心驚,知道他多半五臟已傷,就算不死,如今也是不能抗敵,如此一來,單憑自己之力想要對抗陸安右和歷山飛,實在是癡人說夢。

    “回去的道路已經封死,那面還有一條路可以逃命。”貝培勉力伸手一指另外一邊谷口的方向,“可是我身負重傷,行動不便,你當然也不會舍我而去,獨自逃命是不是?”

    “貝兄為救我身負重傷,不用貝兄提醒,蕭某也不會讓貝兄一人留下的。”蕭布衣微笑道。

    貝培止住了腳步,扭頭盯著他半晌,雙瞳似海,“蕭布衣你太過婆婆媽媽,成不了大事。”

    “在下能否成事不勞貝兄費神,你關心自己就好,我倒想想聽聽貝兄有什么高招妙策躲避追殺?”蕭布衣問。

    “他以為我們會拼命逃命,如果到了谷底,找不到我們,多半兵分兩路去追,我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貝培說道:“我們在這谷中找出隱秘的地方藏起來就好,只要我傷勢一好,再逃命不是問題。”

    他的計策都是為自己著想,卻不說萬一被人發現,甕中捉鱉更為危險,蕭布衣想到這點,看他的精神已經不如方才,有些擔憂道:“如此最好。”

    “你多半覺得和我躲在這里更是危險。”貝培突然道:“你要逃出,我不阻攔。”

    蕭布衣含笑道:“在下只覺得引開敵蹤更是危險,既然如此,不妨和貝兄一搏。”

    貝培冷哼一聲,“這是你心甘情愿,我可沒有逼你。”

    蕭布衣不以為意,只是點頭,四下去找藏身之處。不大會兒的功夫,在山谷的一角已經發現枯藤野草雜生,過去忍著荊棘刺痛撥開一看,露出了黑幽幽的一個洞口。洞口半人多高,蕭布衣先彎腰進去看看,發現里面倒也寬敞,容納十數個人也不是問題。扶著貝培鉆進山洞,把枯藤雜草原樣鋪好,盡量不留痕跡,這才一屁股坐了下來,“貝兄大約什么時候能好?”

    貝培聲音微弱,“陸安右一刀暗藏內勁,全力以赴的劈中我。我雖然有防身護甲,卻也被震傷了五臟六腑,一路奔波不得調息,要想全好最少要月余的功夫了。”

    蕭布衣轉過身來,見到貝培已經靠在山壁一處,精神萎靡,不由焦急,“那怎么辦?”

    “你若等不及,可以去逃命,我不會留你。”貝培直起腰來,大聲道。

    蕭布衣心想這小子脾氣夠臭,這時候還口硬,難道也想和自己爭什么四科舉人,不想讓自己比下去?只是這個時候姓命都是難說,還想什么四科舉人,倒也好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怕你沒藥醫治,自己撐不下去。”

    洞穴中光線黯淡,隱約可見人影,貝培卻能看到蕭布衣的目光真誠,終于壓下了聲音,“不用你擔心。”

    “陸安右的一刀或許很重,但我倒覺得歷山飛的一拳恐怕更難捱。”蕭布衣關心道:“貝兄……”

    貝培索姓閉上了眼睛,冷漠不減,“到現在你還以為他是歷山飛?”

    蕭布衣一怔,“貝兄你說什么?”

    貝培長嘆一口氣,“若那人真是雨夜中的歷山飛,焉能讓我活著逃命?可嘆我自詡聰明,還是中了陸安右的計謀,一肚子怨氣,發泄到你身上,還請不要見怪。”

    見到他口氣和緩,蕭布衣一時間沒有適應,倒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貝兄,在下也沒有看出陸安右的詭計,也是汗顏。”突然恍然道:“那人多半是陸安右的同伙所扮,怪不得他們會聯手。”

    一時間不解之事想的明白,蕭布衣又有些心寒陸安右的隱忍和心機之深,這次圈套比起李志雄的更為巧妙,都知道歷山飛戴有青銅面具,可是戴有青銅面具的卻不見得是歷山飛,陸安右利用此盲點演戲,居然把貝培都能騙過。

    “那個假歷山飛打中我一拳,反倒讓我看穿了他的底細,”貝培恨恨道:“那人武功甚至比不上陸安右,但是演技絕對不差。他和陸安右捉了毗迦,布置了腳印,一切都讓我們誤認為對手武功高明,見到歷山飛出現,再不懷疑他人,只以為是歷山飛來尋仇,哪里想到還是另有乾坤。他出手擊我,知道你必定會援手,再盡全力殺你,引我出手,而他和陸安右聯手對付我的一招,才是真正的殺招,蓄謀已久。本來若不是忌憚歷山飛武功了得,我全力對敵,他們就算聯手也不見得留下我的姓命,可是如此一來,我反倒上了他們的惡當。”

    蕭布衣聽了頭痛和寒心,不解道:“貝兄和他們有什么不解之仇,他們定要除你而后快?”

    貝培又閉上眼睛,淡淡道:“誰知道。”

    蕭布衣轉瞬想到,“其實他們最想殺的還是我,只是怕貝兄走漏風聲,告訴高爺,這才連你一塊除去,這么說貝兄倒是受到無妄之災,倒讓我很是汗顏。”

    貝培又咳了幾聲,用手捂嘴,等到移開的時候,手上滿是鮮血。蕭布衣看著心驚,偏偏束手無策,貝培伸手入懷要去掏藥,一只手哆哆嗦嗦,很是吃力。

    “貝兄可是有藥在懷中,在下代勞就是。”蕭布衣想要伸手到他懷中摸索,貝培卻是雙目一掙,怒喝道:“不用你好心。”

    蕭布衣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古怪脾氣的人,如果不是見他重傷,早就拂袖離去。只以為貝培從未輸過,所以怨氣十足,倒有些同情。貝培好不容易掏出一瓶藥來,他從山下滾下來藥瓶不丟也算是個奇跡。可他藥瓶在手,卻連打開的力氣都沒有,手一抖,藥瓶落在地上。好在地上泥土也厚,他又是坐著,并沒有跌破,見到蕭布衣不動,呵斥道:“你沒看我身受重傷,不能幫我把藥瓶撿起來?”

    蕭布衣居然還能笑出來,伸手撿起藥瓶,拔開瓶塞問道,“服用多少?”

    “三丸。”貝培口氣和緩些。

    蕭布衣把藥倒出來,遞到貝培的手上,“我去給你找點水來?”

    “不用。”貝培勉強搖頭,壓低了聲音,“按照我算計,陸安右這會兒多半已經快到谷底,你出去還不是把我的行蹤暴露?”

    他說的極為自私,蕭布衣卻也不惱,只是哦了一聲。

    貝培有些奇怪,“你不生氣?”

    蕭布衣聳聳肩頭,“如果你生氣對傷勢有好處的話,不妨多說幾句。”見到貝培只是默然,蕭布衣問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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