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敦,此人行刺蕭布衣不成,逃出蕭布衣氈帳的時候,被我抓住帶過來。”青衣人簡單明了道。 “他是誰?”羊吐屯詫異道。 青衣人伸手拔劍,長劍一揮,已經(jīng)把刺客的蒙面黑巾劈成兩半。 蕭布衣凜然此人的劍法,絲巾本來是柔軟之物,不易受力,他一劍將黑巾劈成兩半,無論腕力,眼力和劍法都是相當高明。 黑巾一分兩半,一張略帶張皇的臉露了出來,眼中滿是驚懼,氈帳內(nèi)驀然靜寂下來,索柯突失聲道:“你不就是哥勒的手下?” 哥特牙關(guān)緊咬,握緊了拳頭,卻是一言不發(fā)。哥勒是他弟弟,他弟弟的手下卻去刺殺蕭布衣,這是否說明了什么? 眾人目光轉(zhuǎn)向可敦,都是誠惶誠恐,不敢多言。可敦凝視刺客,沉聲道:“是誰主使你去殺蕭布衣?”見到刺客猶豫不語,可敦緩緩道:“你若實話實說,我可饒你不死。” 刺客對可敦極為畏懼,聽到不死,眼中喜悅一閃而過,毫不猶豫的說道:“是哥勒。” 哥特一躍而起,抓住刺客的衣領(lǐng),厲聲道:“你說謊!” 刺客被他掐的差點喘不過氣來,稍微松口氣就是高聲叫道:“可敦,小人句句屬實,如有虛言,天誅地滅!” “他為什么讓你去殺蕭布衣?”可敦問道。 “小人不知。”刺客搖頭道。 可敦不再多問,目光轉(zhuǎn)向索柯突和青衣人道:“你們?nèi)グ迅缋諑н^來,不要讓他人知道。” 蕭布衣臉色如常,心中卻已經(jīng)有了大概,只是這個念頭實在有些悲哀,見到哥特鐵青的臉色,倒有點同情他來。 索柯突和青衣人出去沒有多久,居然就已經(jīng)把哥勒帶了回來,蕭布衣初時不解,轉(zhuǎn)瞬一想又是恍然,可敦既然可以派青衣人監(jiān)視刺客,自然早就懷疑到哥勒,這個女人不動聲色,卻已經(jīng)早在暗中調(diào)查一切,也是個厲害角色。 哥勒走進大帳的時候,還有點醉眼朦朧,可是見到刺客和蕭布衣都在的那一刻,臉色突然變的有些蒼白。 “哥勒,你可認識這個人?”可敦開門見山,聲音低沉。 哥勒望了那人半晌,點頭道:“可敦,他是我的手下巴圖庫,不知道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可敦,請你把他交給我來懲罰。” 可敦說的是中原話,哥勒回的也是,蕭布衣暗自冷笑,已經(jīng)猜到了前因后果,原來哥勒突然找他喝酒,并非無的放矢,故意和他說的突厥話,也是想要遮掩心意。 “他說奉你命令前去刺殺蕭布衣。”可敦緩緩道:“不知可有此事?” “他是一派胡言。”哥勒怒不可遏,抱拳施禮道:“可敦,我和蕭布衣雖然有過沖突,不過早就和解,今夜幾個時辰前,我還找他喝酒交個朋友,怎么會讓手下刺殺他?” 刺客臉色慘白,顫聲道:“可敦,小人不敢說謊。” 哥勒雙眉一豎,霍然拔刀,一刀向刺客砍去,急聲厲喝道:“你為什么要陷害我?” 他聲到刀到,刺客動彈不得,眼看要被他一刀削了腦袋,一劍橫向伸出,光芒閃動,‘當’的一聲響,哥勒彎刀已經(jīng)落在地上,一手捂住手腕,鮮血淋淋,滿是驚恐憤怒的表情,“你做什么?” 青衫人淡漠道:“可敦在上,你還敢殺人滅口不成?” “我殺人滅口,我為什么要殺人滅口?”哥勒眼中閃過慌亂,怒聲吼道:“難道我就可以讓人任意誣陷?” “哥勒,你現(xiàn)在承認,我會饒你一命。”可敦終于說話,語氣森然。 “承認,承認什么?”哥勒冷靜下來,“可敦,我真不知道巴圖庫為什么要殺蕭布衣,他雖是我的手下,但可敦若是處罰,我絕無二話。” 可敦微微嘆息,“哥勒,難道你到現(xiàn)在還是執(zhí)迷不悟?你今曰找蕭布衣拼酒,只是為了想灌醉他,讓巴圖庫去行刺方便穩(wěn)妥一些,你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有想到蕭布衣沒醉。” 哥勒望了蕭布衣一眼,露出笑容,“可敦,我想你是搞錯了,我為什么要殺蕭布衣?” “因為你恨他壞了你的好事。”可敦淡淡道。 哥勒臉色微變,“恕哥勒駑鈍,不明白可敦的意思。” 可敦緩緩道:“哥勒,難道你到現(xiàn)在還要心存僥幸?毒害哥特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你?” 大帳內(nèi)一片靜寂,只聽得到哥勒粗重的呼吸聲,有如野獸一般。哥特卻是緊咬牙關(guān),臉上悲怒傷心,不解困惑,不一而足。 “你一直懷恨哥特搶了你的風頭,”可敦緩緩道:“你也喜歡克麗絲,或者說喜歡克麗絲能給你帶來的權(quán)利,這才竭力阻擋這次婚禮。而你阻止這次婚禮的方法就是下毒毒害你的親生哥哥。” 她此言一出,哥勒的臉色慘白,半絲血色都無,他看起來還想笑笑,只是嘴角一咧,卻比哭還要難看。 “本來你的詭計就要成功,可沒有想到出來個蕭布衣,獻藥破壞了你的好事,哥特假死之時,你是心花怒放,卻裝作悲痛去殺羊吐屯,只想掩蓋自己下毒的用心。”可敦繼續(xù)道:“后來得知哥特沒死,這才懷恨上蕭布衣,今夜你特意想要灌醉他,只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他泄憤……” 哥勒寒著臉道:“可敦,這些只是別人的一面之詞,我……” “你若是承認,我看在涅圖的份上,會把你交給仆骨處理,”可敦寒聲道:“你若是不承認,你信不信我把你直接車裂在營寨里示眾?” 哥勒愣在當場,可敦的口氣并不激烈,可是沒有誰會懷疑她的決心。可敦的威望遠播,以德服人,但她的手段狠辣,也是無人能敵。她這句逼問看似平淡,在哥勒心中造成的壓力卻是無以倫比。 “不錯,是我下毒又能如何。”哥勒臉色本來蒼白,突然變的紅潤無比,放聲大笑起來,他伸手指著哥特狂聲道:“我恨不得他馬上去死,從一出生,他就壓在我頭上,他能力不見得比我強,卻什么好處都被他占著,在你眼中,我表現(xiàn)的再出色也是沒用,他就是個垃圾你也覺得他的好。可敦,你自詡處事公正,可什么時候真正的公正過?你除了為自己的利益打算,你有真正為尊重你的子民考慮過?” “你住口。”塔克忍不住大聲呵斥,“哥勒,你不見得會死。你是我弟弟,我不會怪你!” “是,我是不見得會死。”哥勒再次笑了起來,“可我一輩子活在你的光環(huán)下又有什么意思,你實在虛偽的不能再虛偽,你現(xiàn)在還假裝為我求情,是為了展示你的兄弟情深,還是向可敦說明你的宅心仁厚?” 塔克一愣,半晌才道:“哥勒,你實在不可救藥。” 蕭布衣沉吟不語,沒有想到這兩個兄弟情深意重到了如此下場,不由對權(quán)力之爭產(chǎn)生了厭惡,他是看客,他卻在這里扮演著極為重要的角色。可他還有個疑惑,哥勒不滿塔克的地位和壓制,更對可敦不滿,可是他為什么毒害自己,導致一切事情敗露? “哥勒,你毒害塔克也就算了,可你為什么要毒害蕭布衣,導致馬格巴茲中毒?”可敦沉聲問出了蕭布衣心中的疑惑。 “我對蕭布衣下毒?”哥勒明顯的一愣,再次放肆的笑了起來,“我知道他是人是鬼,是豬是狗,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為什么要下毒害他?” 哥勒臉色紅暈,燈光照耀下,紅的滴出血來一樣,大帳內(nèi)只充斥他狂放的笑聲,“不過這也無所謂了,事到如今,就算所有的事情都算到我頭上又能如何?” 蕭布衣心中一動,心道難道向自己下毒的不是哥勒,而是另有其人,可那又是誰?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可敦卻是沉聲道:“這種毒藥極其的古怪,絕非草原的東西,給你毒藥的又是哪個?” 哥勒笑道,“原來可敦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他話音才落,又要想笑,只是才笑了一聲,突然捂住了胸口,臉上露出極為痛苦的表情。雙眼怒睜,喉嚨咯咯作響,有如野獸一般。 青衫人微驚,閃身到了可敦面前,只怕哥勒對可敦不利。哥勒喉嚨咯咯作響,轉(zhuǎn)瞬已經(jīng)滿頭大汗,偏偏說不出話來,一時間大帳滿是驚懼的氣氛。 “哥勒你怎么了?”可敦口氣有了疑惑。 哥勒突然上前兩步,伸手去指可敦,青衫人只是一擺手,哥勒就已經(jīng)踉蹌后退,他突然怒吼一聲,仰天噴出一口鮮血,人已經(jīng)委頓在地上,雙目圓睜,只剩下手足在抽搐。他全身那一刻變的僵硬,手指微微抽動,嘴角不停的還是流出鮮血,恐怖非常。 青衫人目光一凝,快步上前,用手探探哥勒的胸口。哥勒又是大叫一聲,伸手要抓住青衣人的胳膊,青衣人揮臂只是一振,已經(jīng)飄然閃開。哥特滾倒一旁,全身抽搐兩下,再沒有了動靜。 青衫人倏然而退,緩步上前,食指探了下哥勒的鼻息,目光詫異,回頭道:“可敦,他死了,是中了一種極為古怪的毒藥而死,我無能查出。” 所有的一切發(fā)生在剎那,眾人不等反應過來,哥勒已經(jīng)暴斃,蕭布衣心中一寒,已經(jīng)知道事情遠非哥勒下毒那么簡單,多半還有人暗中艸縱,哥勒或許不過是個替罪羊而已。 “哥勒這段時間和誰交往過密?”可敦波瀾不驚,緩緩問道。哥勒之死雖然恐怖,在她眼中卻和死個牛羊沒有區(qū)別。 “他和劉先生有過交往。”索柯突上前一步道:“可敦,劉文靜此人來歷不明,還望可敦明察。”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