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盛華道上,無論觀望的百姓如何談論,王家兩百人的隊伍,仍舊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推進著。 不多時,距離楊家所在已經不足五里。 而隊伍最前端的領頭之人,也在互相交談著。 “白兄,此次與楊家一戰,關鍵在于你,你覺得我等勝算幾何?” 王家家主王元慶揮鞭策馬,來到并排而行的一位青衫男子身側,沉聲問道。 這一次王家精銳傾巢而出,雖說勝券在握,可王元慶心中依舊忐忑。 畢竟,那楊開山可不是吃素的,此戰他不得不謹慎。 倘若眼前的青衫男子,都擋不住楊開山,后果將不堪設想。 其余騎馬之人聞聽此言,也紛紛豎起耳朵,目光齊聚于青衫男子身上。 這位青衫男子,看上去約莫三十歲許,面容白皙,頷下蓄有三縷美髯,如一位謙謙君子。 尤其以他那一雙眸子最為醒目,宛如兩盞黑夜中的明燈,閃爍著睿智之芒,讓人不由自主產生信任。 此人正是白家家主,白如鏡。 他人都稱,白世凱乃燕北城中的絕世美男子。 但見過白如鏡的人卻知曉,有其子必有其父,對方的賣相絲毫不輸白世凱,甚至猶有過之。 “元慶賢弟,你且放寬心,白某既已承諾幫你誅殺楊開山,定當全力以赴,至于把握嘛……區區十成罷了。” 白如鏡輕撫三縷長須,嘴角掛著笑意,口中卻吐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語。 “十…十成,哈哈,如此甚好,白兄,待事成之后,王某必有厚報。” 王元慶先是愣了愣,繼而大喜過望。 而其余王家強者亦是暗暗點頭,有白如鏡這句話,此戰算是徹底穩操勝券,只等覆滅楊家,瓜分家業了。 “元慶賢弟,你我之間親如兄弟,又何需這般客套。” 白如鏡的目光真誠,直視著王元慶,可話鋒卻陡然一轉,道: “不過有句話叫做親兄弟,明算賬,白某先將丑話說在前頭,此戰過后,楊家的產業與資源,白某要拿八成,你不會有意見吧?” “八成?” 王元慶聞言面皮抖了抖,有些難看起來,不悅道:“白兄,分配方案我等事先已經約定好,你這是何意,竟如此不講究,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就連其余王家之人,亦盡皆變了顏色,紛紛怒視著白如鏡,顯然對于對方提出的要求出乎意料,并且很是不滿。 只因出發之前,王白兩家已達成一致,此戰若勝,楊家的產業雙方各占五成。 可如今,白如鏡居然臨陣變卦,獅子大開口,欲索要八成利益,天下哪有這般道理? 這等行為,簡直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但不滿歸不滿,眾人似乎又礙于某種原因,并未對白如鏡當場發作。 白如鏡的臉色就如六月降霜一般,瞬間冷了下去:“怎么,莫非賢弟不樂意?” “既然賢弟這般小氣,那此戰白某便不摻合了,你等且自行去面對那楊開山,恕白某愛莫能助,告辭。” 一句話說罷,白如鏡便要勒馬掉頭,其身后跟隨的那位族老看了眾人一眼,旋即冷笑一聲,亦催促胯下駿馬,作勢欲走。 二者的這一舉動,使得在場諸位王家高層皆面色劇變。 倘若白家退出,他們根本扛不住楊開山的臨死反撲,屆時,即便除掉了楊玄真,王家恐怕也要傷筋動骨。 可若是答應白如鏡的條件,就等于是被對方逼迫妥協。 堂堂王家,豈能忍受如此屈辱? 一念及此,眾多王家高層頓時陷入了兩難之境,不知該如何抉擇。 “白兄且留步!” 眼看白如鏡即將揚長而去,王元慶心中迅速權衡一番,終于做出決斷,連忙喊住了對方,咬牙道: “八成便八成,此事我王家應下了,只希望白兄言而有信,莫要再行此等出爾反爾之舉,鬧出什么幺蛾子。” 這一刻,王元慶心中憋屈至極,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一世梟雄,如今竟被人逼迫到了這個份上。 奈何形勢比人強,他也別無他法,只得暫時委曲求全,日后再行報復。 否則一旦此人離去,自己辛苦營造出的良機,恐怕會毀于一旦,他不得不妥協。 王元慶曾聽聞,在長寧府一些偏遠之地,極少數人家出嫁自家女兒時,為了向男方索要更多聘禮,會以各種齷蹉手段臨時提高價碼。 就好似上面鑲可天材地寶一般,仗之無所不用其極。 如今看來,傳聞果然不假,自己今日便有幸親身體驗一回那般類似的待遇,實屬不易。 “哈哈,元慶賢弟這是說的哪里話,你我不但兄弟情深,咱們兩家更是同氣連枝,自然說一不二。” 白如鏡立刻調轉馬頭,朗聲大笑,仿佛剛才咄咄逼人的,并不是他一般。 他似怕王元慶還不放心,又繼續保證道:“賢弟,白某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言出如山,絕不會食言。” 聽完此話,王元慶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意,繼而轉頭高揮馬鞭,喝道:“加快行進速度,直搗楊家。” 他一刻都不愿耽擱,生怕對方再次坐地起價,只想快點到達楊家,將楊玄真殺死,徹底了卻這段恩怨。 至于與白如鏡今日這筆賬,待滅了楊家以后,再慢慢與之清算。 轟隆隆。 隨著命令下達,隊伍的速度再快三分,帶起煙塵滾滾,向著前方疾馳而去。 而另一邊,楊玄真靜立于一座家族哨塔之上,雙目如電,眺望著遠處王家隊伍的動靜。 到了肉身第六重,氣息的境界,五感會變得極其敏銳,可以說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