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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魂 兩界分談-《時瞑傳記1終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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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尚未有人發(fā)現(xiàn),星空之外,已悄然發(fā)生某種變化,隱約間,另一個世界殘影,正緩緩朝此界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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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瞑創(chuàng)界·銀魂宇宙』

    碧天玉樹海,無人原始境。神秘奇妙地,圣彩無暇林。

    綠意疊巒,樹成海。葉碧玲瓏,透薄玉。

    枝繁葉茂,遮天際。白霧輕紗,好似仙。

    清晨,一輛灰色的面包車,行在小徑,駛入林中,輾轉來到一棟近日才建好的木制旅館外。

    旅館兩層高,外形簡樸,身處山林,與周邊環(huán)境混為一體,一點不自然的地方也沒有。

    車停在門前,坂田銀時幾人下了車,拖著少數行李,進入了簡雅的木樓旅館。

    待自行選好了房間,放下了行李,不急休息,立馬,開始了自由活動。

    女生組先去泡了溫泉,然后,到食堂點餐吃飯,聊起了最近的趣事。

    男生組去了休閑室,打乒乓球,玩街機,又去小賣部,買回來水槍,在野外開啟了生存模式。

    期間,也有女子加入,打打鬧鬧,很快又到了晚上,一起去用餐。

    這樣的日子,是如此悠閑,已叫人忘了所有煩惱,只歡悅的享受起當下的時光來。

    夜里,他們一起放了煙花,吃了燒烤。

    中途,銀時拿著一瓶酒坐在了不遠的老樹下,看著一群人玩的開心,他心里卻升起莫名的感慨。

    不知為什么,胸口有些煩悶,他灌了一口酒,哈的吐出一口郁氣,不知意味的撇下了嘴角。

    思緒回到在醫(yī)院和高杉晉助交談的一番話里,關于陰謀,關于命運,關于那不可輕言的未來災厄。

    銀時想了很多,可是,怎么也理不清頭緒,所以,他煩,他不安。

    這種明知危險靠近,可不知該做什么的當下,他只能借酒消愁,抒發(fā)郁悶。

    熱鬧的人群里,志村妙聽著她人的話語,眼睛卻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遠離人囂,孤零零一個人坐在樹下飲酒的坂田銀時身上,她抿起清唇,悄悄退去。

    走到銀時身邊,安靜的坐了下來,不言不語,默默陪伴,看起滿天閃爍的繁星。

    銀時將迷茫的思緒收回,瞟了一眼,身旁的端莊女子,疑惑問道:“你怎么來了?不繼續(xù)和神樂她們玩嗎?”

    志村妙溫柔一笑:“那你嘞?你又在想什么?”

    銀時沉默,喝了一口酒:“發(fā)呆,想事,很多……搞不清楚的事情!讓人心煩,卻又不能不想。”

    志村妙轉頭看著銀時:“能和我說嗎?”

    銀時搖頭,又喝了口酒:“我不知道,或許……連我自己,也不清楚,在這件事里……我……到底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是重要?還是……不重要呢?!”

    志村妙無聲的伸出手,放在銀時的后腦,心疼的撫摸著,將他雜亂翹起的后發(fā)輕輕撫平,浴衣和服的長袖慢慢滑落,露出白嫩的手臂,在黑夜中,無比醒目。

    “不要緊,無論發(fā)生什么,我……我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與你一起度過。”

    銀時扭過頭,失神的看著女子,借著不遠燒烤的火光,他依稀看見,那雙大而溫柔的眸,細彎如月的眉,還有,那張精致可愛的臉龐。

    “恩。”

    銀時放松了繃緊的肩膀,松開酒瓶,任他掉在松軟的草地上,靠著大樹,重新望向夜空。

    志村妙收回手,撐著身子往銀時身邊靠了靠,勾起嘴角,也看向了星光閃耀,銀河垂落的夜景。

    “好美。”

    不知是誰開的口,不知對誰說的話,這不知,也沒能打破兩人之間的和睦,繼續(xù)沉默,任時間流逝。

    無人可知,就在這一刻,旅館內的服務生們,身子,忽然一顫,形體虛幻,宛如要消失一般,又在下一秒,變得凝實起來,恢復如初。

    他們同時望向樹林外的世界,表情霍然悲切,充滿了哀意。

    碧天玉樹海內的時間,與外界并不同步,在銀時他們的眼中,已經過了好幾天的日子。然而,在外界,才不過短短數個小時。

    但就是這數個小時,世界已然發(fā)生了驚天動地的巨大變化。

    未知的山脈,蟲洞大開,不詳的黑霧彌漫而出,吞沒峰林,涌向城市,逐漸籠罩大半個世界。

    霧中有生靈、有異蟲,橫掃過境,嗜血殘殺豬馬牛羊和人類,所過之處,滿地白骨,肉末不存。

    陰邪詛咒伴生人間,許多生靈死于非命。

    不止地球,域外星系的多處生命源地,也慘遭毀滅性的打擊,不是已經滅亡,就是正在邁向終結的途中。

    夜色漆暗,月染赤紅,東瀛大地,一座被火焰包裹的將軍府,仍威嚴佇立在化作煉獄的江戶城中,不停掉落著燃燒的木片與石塊,顯現(xiàn)敗落之相。

    不具往日風光,歷經歲月的古城,在這一刻,徹底走向毀滅。

    外城街道,喊殺震天。

    武士、忍者、劍客、陰陽師、百華自衛(wèi)隊、真選組、見回組兩大武裝警察組織,與黑霧中不可名狀的生靈廝殺,血濺屋墻,殘肢遍地,不計其數的人類死去。

    防不勝防的鉤爪,從不明處探出,洞穿人的胸骨,再將其拖進霧海消逝。比起死亡,人們對未知的恐懼,更加深刻到骨子里,無法揮散。

    與此同時,將軍府的上層閣樓里,今井信女扶著半邊身子被砍廢的佐佐木異三郎,浴血迎敵,滿臉冷漠,卻掩不了眼角干渴的淚痕與悲傷。

    結野晴明、巳厘野道滿兩人背靠著背,深陷困陣,符紙用盡,法力衰退。

    服部全藏和百地亂破兩名忍者高手被邪影虐殺,柳生家第一人,老爺子敏木齋,受到詭物偷襲,重創(chuàng)倒地。

    攔不盡的邪祟,突破幾大高手的防線,沖向最后的樓道。

    房間內,松平片栗虎拿著火箭筒,對著房門,叼著一根燃燒大半的香煙,凝重的望著那扇門。

    內心即焦慮,又平靜,他知道,當這扇門被打破時,就是他們的死期到了。

    他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這樣想著,握著火箭筒的手心,還是感到一絲冰涼濕潤,以及,一點對山雨欲來的不安。

    而第十四代將軍德川茂茂,則安靜的站在破碎的窗邊,透過火焰,眺望遠方的城市。

    燈火依稀,邪霾壓境,一片殺聲哀嚎,屋樓傾倒,硝煙漫天。血色染紅了破敗的城市,到處都是死人,到處都在戰(zhàn)斗。

    聽著民眾的悲吼和哭泣,德川茂茂流下了眼淚。

    他為自己的無力自責,為保護不了自己的臣民愧疚,為救不下朋友的性命而痛苦。

    他,對不起他愛的人,對不起相信他的人,對不起,對不起。

    “澄夜,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替兄長好好活下去。”

    ——————

    江戶郊外,幽秘的林道內,隱晦的結界中,無人知曉的驚天大戰(zhàn),還在繼續(xù)。

    七色火焰焚滅八方無極,雷光電鎖轟亮蒼穹。黑霧邪霾下,各種未明之招對沖,震動了寰宇,驚破了九霄。

    劍光飛影、暗器咒法、炎訣魔光,顛覆了整座戰(zhàn)場,辨不清誰是誰影。

    異獸越進陣中,橫沖直撞,肆無忌憚,攪亂了一切,給這場戰(zhàn)斗,再添一份變數。

    人,影,無影,無蹤。極限之速,超越凡人所能捕捉到的動態(tài)界限,達到莫測領域,戰(zhàn)到癲狂。

    “啊喂——”

    伴著一聲撕裂的大吼,一名銀發(fā)及腰的狂嘯男子,首先脫離黑霧,顯露真身。

    左手假肢,綁定長劍,霸道四斬,裂光十方,純藍凈華,雨炎覆沒,剝去人覺,使敵入危。

    第二道邪影,隨霧形轉,搭配詭異身法,自由穿梭在人群中,接連出手。

    同時,一位紅色獨角仙外形的機甲騎士,加速自身時間,緊跟邪影,近身纏斗,意在擊殺此人。

    兩者一前一后,戰(zhàn)得不分彼此,踏地騰空,劃出道道白痕,又無形無影,外人難以察覺。

    嘭!

    制服男女聯(lián)手攔截銀發(fā)劍者,雙刀、巨傘疊落壓頂,劍者迎上狂笑,左手亂舞,劍光密集,速無止境,風斬收卷,以硬碰硬。

    登時,雙方各遭氣旋反震,退到一邊。制服男女首現(xiàn)朱紅,踉蹌跪倒,落盡下風。

    第三罪者,乃披戴古歐黑甲長裙的女戰(zhàn)神,她手持漆紅光劍,用力一揮,斬劈界壁,激起萬千漣漪。

    施術男女見狀,立時,急轉靈力,數十界陣劃出,罩敵、擋劍、固封印。

    騷粉騎士門矢士更是抬手,召出極光幕,推向黑甲女武神,要將她放逐異次元。

    但在此時,第四罪影現(xiàn)出真面,肩披外套,雙目兇煞,猙獰疤痕覆面,發(fā)絲根根站立,單手托天,五指一緊。

    頓時,一股毀天滅地的霸道火焰集聚手心,凝壓成球,被他一甩,火球瞬發(fā),撞向光劍落處。

    ‘轟’的一聲,猛然炸開。

    無可匹敵的毀滅之威,籠罩全場,動搖整個戰(zhàn)局,震懾了眾人,驚怕了鬼神,粉碎了界壁。崩山裂云,風卷狂襲,一掃空塵。

    “走!”

    兇目男子沉聲一喝,化煙而去。其余邪影紛紛效仿,黑霧沖天,煙遁四散,只留林道一片狼藉。

    “追!”

    以門矢士為首的聯(lián)軍,各施手段,飛離此地,奔向邪影消失的方向。

    雙方速度不相上下,很快追平,一照面,戰(zhàn)火再開。天際黑云內,束束光流裂天穹,火痕焚燒萬里空,連環(huán)爆炸滿天星,點綴夜空幕天分。

    眾人一路西行,飛越長途,烽火爭殺,兇險不斷,高·潮·不停,堵困劫殺,戰(zhàn)至瘋狂。

    所過之處,山崩地裂,云海轟散,皆成廢土。

    暗與光,徑直沖向碧天玉樹海,臨到外圍,卻被奇異壁障阻擋,激起波瀾,隔開戰(zhàn)火。

    ……

    此時,碧天玉林內,依舊平靜,歲月靜好,完全不知外界早已翻天覆地。

    它獨立世外,自成一界,時間流快,無憂無慮,已經過了數天時光。

    木屋旅館內,銀時一行人,仍在玩鬧、打游戲、釣魚、泡溫泉、吃美食,談天說地,搞怪無常,絲毫沒有察覺到林外的危險。

    就在罪影沖撞碧天玉林外圍結界時,林中小屋內的沖田三葉,莫名一顫,魂體罪印被激發(fā),意識由罪識取代,雙眸閃過一剎妖綠的光。

    以借口散心為掩護,趁人不注意,獨自走向一條僻靜的小路中。

    一旁,和眾人打鬧的銀時,眸光一動,也抽身離去。

    正在和九兵衛(wèi)聊天的志村妙,看到銀時消失在樹林的背影,心有不安,邁步偷偷跟了上去。

    樹林深處,沖田三葉走了很久,來到一處人跡罕至的土丘邊上,停下了腳步。

    女子的臉上沒有了熟悉的溫柔神態(tài),病弱的容顏,染上了一層陰影。

    雙眼微瞇,詭綠的邪光自眸底幽幽浮現(xiàn),她伸出變黑的右手,催動至邪的力量,探進土丘之下的地底。

    尋找到碧天玉樹海的結界陣眼,欲一己破壞,放罪影入境。

    就在這時,樹后一道剛勁的刀痕斬來,沖田三葉連忙抬手迎上,嘭的一聲啪響,纖弱的身子不禁倒退幾步,驚疑間,一人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坂田先生!怎么是你?”

    來人輕嘆,胸口沉重,問出了相似的話:“為何是你?為何你要這么做?你不該這么做的。”

    沖田三葉皺眉片刻,收回了躁動的心情,神態(tài)變回平淡的樣子。

    她整理好素色的浴衣長袖和裙擺,雙手垂在兩側,冷漠的望著對面持著木刀‘洞爺湖’的坂田銀時,無視男人臉上的哀傷,說道。

    “你是什么時候發(fā)覺的?”

    銀時揪起胸口的衣服,呼息著顫氣,似乎,還難以接受這樣的真相。

    “當我站在醫(yī)院廢墟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破開迷瘴,恢復了真實的記憶,并透過這雙被神血洗禮的眼睛,看穿了你的本質。”

    “你是早已死去的人,不該繼續(xù)存在這個人世。”

    “從你被罪業(yè)復活的一刻起,你便早非原本的沖田三葉了,你就只是個披著這幅人皮的可憐傀儡罷了!”

    沖田三葉,或者說傀儡三葉愣了一會,旋即露出譏諷的笑容:“那你為何不早點拆穿我?哦~~,是為了圓沖田總悟那卑微的親情吧!”

    “呵呵呵呵~~~~,人類啊哈哈哈~~~,這就是所謂的同情?憐憫?或者是愛??哈哈哈哈哈……”

    嘩!

    沖田三葉雙掌納氣,凝練刀體,栗色馬尾上的發(fā)帶脫落,如瀑傾瀉,如魔飛揚,眸光妖華綻放,氣場自旋,面露邪狂,貼身的浴衣和服被撕裂,現(xiàn)出病白的肌膚。

    宛若一個魔化的羅剎,猙獰相望坂田銀時。

    “現(xiàn)在,你想殺我了嗎?”

    銀時不語,木刀歸鞘,殺氣鎖定沖田三葉,眼一凜,步踏縱身,拔刀斬出,劍壓威臨。

    沖田三葉背后的寒毛,立時炸起,渾身僵硬,無法動彈,身體遭制,未及反應,已受一刀,斬裂胸口,手中雙刀脫手,重回霧態(tài),她踩在地里,拖著腳痕,退向后方。

    動停靜復,現(xiàn)場只見碧葉紛飛,如雨如夢,好似一切不曾發(fā)生,仍如往常一般。

    “啊~”

    不遠樹后,傳來一聲驚叫,打破了這短暫的平靜假象。咳血的沖田三葉,嘴角勾起邪惡的笑容;瞬身閃出,銀時察覺不妙,出手又是一刀殺招,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一名美麗的粉衣女子,被罪徒三葉單手領出樹叢,帶到銀時的面前。

    銀時愕然,耳鬢流下了冷汗,他握了握手中的木刀,斥責道:“笨蛋女人,你怎么跟來了!”

    “對不起,阿銀。不過,你別管我,出手吧!不能讓這家伙繼續(xù)侮辱三葉小姐的人格了。”

    被挾持的粉衣女子志村妙,不管自己的安危,當即向銀時喊出了自己的決定。

    罪徒三葉掐住志村妙的喉嚨,陰鷙冷笑:“坂田先生,你真的下得去手么?你敢下手,我就先殺了她。現(xiàn)在,給我讓開,讓我毀了那結界陣眼。”

    銀時怒目切齒,內心掙扎,握著木刀的手,一會緊,一會松開。他不愿故友的身體,被罪魂繼續(xù)奴役;也不愿因救故友,而犧牲自己眼前最珍惜的人。

    兩難的抉擇,讓銀時陷入到痛苦的漩渦中,一時無法自拔。

    志村妙見狀,淌下溫柔的淚水,嘴角略微苦澀,隨即,抓住掐著自己喉嚨的三葉的手,決絕吶喊。

    “阿銀,不可讓我和死去的三葉小姐失望啊!快動手——”

    銀時肩膀一顫,回過神,看著志村妙投來的堅定眼神,他動搖的心,最終,還是做出了選擇。

    殺氣霎時迸體而出,銀時目光逐漸暗淡沉默,手中木刀一轉,劍氣回旋,凝蓄刀力。

    罪徒三葉臉色頓變,掐著志村妙喉嚨的手,又用勁一分:“你敢動手!我就殺了她,給我停下來。”

    銀時不在理會三葉的威脅,內心默默道:“為了不讓她們的尊嚴被玷污,我必將你斬殺之!”

    話落,銀時腰背一沉,木刀收勢,周遭躁動,氣流澎湃,劍音爭鳴,拔刀一瞬,在三葉眼中的身影,跟著消失無蹤。

    唰!

    不待罪徒三葉掐斷志村妙的喉嚨,一股莫名的威壓,直攝心魂,鎮(zhèn)住了她的神,連帶本體,也如同定住一般。

    當她再回神時,身前的女人已然脫離她手,而她自己則被一劍捅穿胸口,血流不止,仍不自知。

    驀然驚悚,一掌拍出,用盡全力,震傷了抱住志村妙的銀時,她轉身逃離此地,很快消失在森林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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