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命 忠貞的愛-《時瞑傳記1終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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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他們了!”
伴著一聲慘叫,黑夜各處,也似回應般的沸騰起來,十幾道白色之光,齊刷刷地朝第一個伙伴呼喊的方向照去。
不遠的林木里,一襲白衣長褲的短發少女,被另一位消瘦的白發黑衣少年拉著在樹叢中奔跑。
四周的混混們,兇狠的叫嚷著停下,手里,分別拿著手電筒和鐵棍揮舞。
其中一人,因為,距離少年少女很近,抄起手中的鐵棒,就要扔去。
旁邊的同伴見狀,嚇得趕忙制止。
“蠢貨,要是誤傷了大菲哥重要的商品怎么辦!”
“那我們?”那混混迷茫的抓著后腦。
“近戰,女的活捉,男的抹殺!”
“哎~”
其余人點頭,緊緊追了上去。
田野那邊的小隊人馬,則加速包抄,在前方堵截。
情勢非常的不妙,白墨拉著蔚雯暄的手,腦細胞飛速的轉動著,同時,眼睛也在黑夜中,焦急的尋找突破口,另一邊,他們更加小心,且,費勁的躲開眾人的抓捕。
兩人的體力消耗巨大,蔚雯暄就不用說了,作為一個普通女孩,已經,盡了全力在奔跑;而白墨,如果沒有小天使的賜福,現在,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眼下,完全靠嗑命強撐著在行動。
“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
深知自己和蔚雯暄的體力極限,難以比得過那些成年的男性,如今,只能,使用小天使切爾博留下來的唯一禮物了,但那是最后手段,現在,若用了,就徹底沒了退路。
刷!,
忽然,一位壯碩的男子,從邊上的草堆中突起,撲了過來,趁勢就要抓住蔚雯暄。
白墨嚇的瞳孔猛縮,拉起蔚雯暄的手,急的退到最近的大樹邊,順勢,來了一個秦王繞柱走,巧妙地躲開壯碩男子的手,并,隔開了一段距離。
白墨粗吼低喘的吐著氣,放開蔚雯暄的小手,捏起自己的右拳,一步跨到壯碩男子跟前,趁他還沒回神,輪起拳頭,狠狠砸向對方的面孔。
壯碩男子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大力,‘噗’的一下,仰頭摔倒,大腦受到震動,一時,竟起不來了。
感受著來自拳頭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痛覺,白墨的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
躲在樹后的蔚雯暄,心中再度升起了疑問,和先前踢開鐵皮一樣,小白,哪來這么大的力氣?
而且,他還是一個生命垂危,隨時,都會死的病人,雖然,眼前的小白,怎么看都不像就是了。
“嗯!”
蔚雯暄仔細凝望白墨的側臉,發現,此時小白的臉色,很不好看,比先前見面時還暗,看來,使出那種怪力,是需要付出很大代價的,看他那汗流浹背的樣子,蔚雯暄心里就是一揪,滿是心疼。
她走上前握住白墨的手,眉梢一緊,小白的手好燙,看來,狀況真的很糟。
蔚雯暄瞟了一眼,周圍迅速靠過來的混混們,反拉著白墨的手,朝無人的一邊逃離。
白墨被雯暄牽著跑,他自己,依舊不停地喘著粗氣,感到胸口發悶,喉嚨里,似乎,有一口咸咸的液體,要涌向嘴外。
他努力克制著身體上的種種不適,抓緊時間恢復體力。
田野那頭的小隊人馬堵在了正前方,和后方的混混,展開密集的包圍網,逐漸收攏。
沒辦法,蔚雯暄以白墨兩人,只得逃到光明的馬路大道上。
不想,第三批人馬,開著銀色的面包車與越野車,超過了他倆,停在了眼前,門一開,又是十幾號人馬走出,手里同樣拿著危險的鐵棍。
黑木林與田野的兩隊人馬跟著出來,與第三批人馬匯合。
曠闊明亮的大道上,三十幾號人,將白墨和蔚雯暄圍成了一圈,讓其插翅難飛。
頂著雞冠頭赤著上身,露出健壯腹肌的冷酷男子“山凰”,慢慢從一隊人馬中走出,抬眼上下,仔細打量著白墨,眸中,暗藏著難以言明的情緒。
接著,他舉起手,向前輕輕一揮,四周的混混,立馬,圍了上來。
……
夜里的空氣中,除了冰涼的風,還有,一縷縷殺意彌漫。
蔚雯暄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她下意識握緊白墨的手,心臟飛快的跳動著。
這時,白墨卻把蔚雯暄的身子往自己身后一拉,他咬起牙根,繃起神經,用意識,悄然解開小天使切爾博,留在他體內的禮物。
看著危險步步接近,白墨異常的放松下精神,他輕輕呼出一口濁氣,腦中,忽然,想起往日在電影和漫畫上見過的相似場景。
男主人公一人面對群敵,以身守住城門,獨戰群雄,直到血流干的最后一刻,都在殺敵,那對正值青春期的男生們來說,是多么心潮澎湃的時刻啊!
如今,終于,輪到白墨來做那樣的人了。
混混們距離他們不足兩米,白墨也再次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和神經,做好,如同,可以隨時發射的火箭姿勢。
星夜無際,一輪明月,漸漸被暗云掩住。
空曠的大道,吹起了微涼的寒風,時光,在這個瞬間停擱。
田野草葉凄凄,劃開一圈圈波紋漣漪。
樹上的知了,也出奇的安靜下來,在這郊區野外的暗處中,數十雙幽綠的瞳孔在黑暗中閃爍,并發出低沉的貓犬聲。
靜——
三十幾號人握緊手中的鐵棍,陰沉的望著圈中的男女,鼻腔吸納空氣所發出的呼吸聲,在某種韻律下,統一起來。
鞋底摩擦著地面,人潮的影子,逐漸,將白墨他們身上的光亮遮擋。
“呃啊——”
當中一人,率先打破這平靜,舉起鐵棍,朝著白墨的腦袋狠狠砸下,其余人配合動了。
同一時間,從不同方向,有要抓住蔚雯暄胳膊的,有拿鐵棍捅白墨脊梁骨的,還有,把鐵棍抽向白墨臉龐的。
四方皆敵,八荒攻勢下,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毫發無傷,全身而退。
這是,必殺的絕望險境,沒有人能完好無損。
除非,用更強大的力量,反破之,逆轉一切,才有一線生機,讓你存活。
此刻,白墨,就正好有著,這關鍵性的鑰匙。
“限·制·解·除!”
嘶——
白墨的瞳孔起了變化,視覺之下,時間滯緩,所有人,包括旁邊的花草樹木,他們的運動軌跡,仿佛,延遲的畫面,每個動作,都要花上好久的時間去完成。
而白墨本人,卻如同置身事外的看客,絲毫不受半點影響。
不僅如此,小天使切爾博的禮物,還讓自己全身的各項能力急速增幅,就在一瞬間,他突破了某種屏障,達到了迄今為止的最巔峰狀態。
舉手投足,似乎,有著非比尋常的氣力,忍不住要從體內沖出。
白墨有預感,就是現在,要他把一堵石墻徒手砸爛都有可能。
但實際上,這究竟,是突然得到解放后,所帶來的盲目自大的負面情緒作祟呢?還是,真有可能實現?!他不知。
可有一點卻明白,哪怕,真能做到,單憑這幅身軀的承受力,怕是墻還沒被砸爛,自己的手骨,就先一步粉碎了吧。
收回心神,目光掃向遲緩的眾人,他動了,如一縷迅疾的風,打出重拳,將靠過來的混混們當做沙包轟飛。
只聽,幾聲異常的慘叫響起,那幾個最先動手的男子,頓時,沿著拋物線的軌跡,摔在十幾米開外的地方,內骨有著不同程度的斷裂,并噴出一大口鮮血,灑滿一地。
周圍眾人止步,面流冷汗,死寂下來。一邊的山凰,詐意地挑起眉頭,嘴里,念叨著什么,眼底滲滿了疑惑。
躲在白墨身后的蔚雯暄,也捂住驚訝的小嘴,同時,為他的身體擔憂。
“咳咳……”白墨很嚴肅的板著臉,警視對方,擺著出手的姿勢,準備隨時進攻。
他內省自身,一邊,為剛才自己所發出的攻擊力道和身法驚嘆不已,一邊,又憂慮著自己實際的身體狀況。
那種境界,無法長時間駐足,保持那種姿態越長,血液的流速和心跳,就會成倍地加快,非常難受。
如同,不停膨脹的氣球,真的是走在死亡邊緣,不知何時,這個氣球,就會爆炸。
保持長久戰斗的方法,就是速戰速決,一旦得手,立即,退出那種危險的境界。
只是,每次使用,氣球的體積,就會增大一點,就算放了氣,也會在原有的基礎上變大一倍,這樣下去,遲早會爆的。
“既然,躲不過一死,那死亡的方式,必須由我來決定!”
白墨捏了捏滿是汗水的雙手,又想起小天使切爾博,在沉睡前的叮囑,只要,撐過一個小時,警察就會來了。
他必須在這段時間內保護好雯暄的安全,同時,拖住這批惡人,免得今夜逃走,明日來個事后報復。
雯暄經歷的不幸,由他白墨,在今夜,徹底了斷。
那么,現在趁敵人還在畏懼自己,要先出手么?那個,以命交換的姿態,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中途掉鏈子。
此刻,最重要的事,先讓雯暄離開,然后,自己一個人牽制住他們。
如果,中途出了什么差錯,就完了。
憂愁的白墨,瞄了一眼身后的蔚雯暄,他艱難的張開口,說道。
“相信我!”
蔚雯暄一愣,隨即,信賴的一笑點頭。
“恩!”
嘭!!!
白墨拉著蔚雯暄的手,一馬當先沖在最前方,像一頭狂暴的犀牛,咆哮著撞開一個又一個被嚇傻的混混,硬生生鑿開一條小道。
那些被撞的人,感覺,像是觸到了一只防御全開的刺猬,身體各處,立馬腫脹發疼,慌忙的朝邊上退去。
陡然間,一陣冰冷的殺氣席卷在場所有人,連熾熱的體溫,都變得陰寒無比。
站在邊緣的山凰,雙眸沉在陰影里,漠然掃過眾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誰讓你們退的!再退者死,給我上——”
混混們,頓時,寒毛直豎,如被深淵巨獸盯著后背一般,吞吞口水,強打精神,硬著頭皮就是干。
場中的白墨,暗道一聲“不妙”,急忙朝陰暗的木林邊退走。
發癲的混混們,就像失了智的瘋獸,前赴后繼的撲了過來。
手中的鐵棍,化作層層疊起的浪潮,一波又一波的砸落。白墨頂著單薄的身子骨,吃苦的閉著嘴,抵著喉嚨涌上的鮮血,和內骨斷裂的聲響,替蔚雯暄擋下了所有的攻擊。
哪怕,他在解除了人體潛能之后,獲得了超人般的力量,也難跳出凡人之軀所帶來的弊端,這就是,人類的極限。
……
此時,混混們氣喘吁吁的停下手,瞪著白墨,看他從上到下皮開肉綻,血流不止的樣子,感到非常的快意。
而白墨生平第一次覺得身體這么的疼痛,卻沒有流露出半點恐懼的表情,而是,鎮定的和背后的蔚雯暄交換了下眼神,雯暄明白小白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她含著淚光,心酸不忍的點頭回應。
白墨勾起嘴角輕笑,回過頭,正視著前方的混混們,弓起身子,一蹬地面,前俯猛進,跟一頭黑豹似的,力量全面爆發,揮拳探爪,展開雷霆般的攻勢,毫不留情的將眼前的阻礙,擊破撕裂。
太快了,猶如,眼前閃過一道黑色的閃電,暴力而直接,足足十幾人,在同一時間發出慘叫,像是,夭折的稻草人一般,渾身淌血,倒飛出去,砸在地面,還不忘發出咔嚓的骨裂聲。
剩下的人,臉色,立馬變得鐵青,害怕的拼命向四周散開。
眼前,這個身形單薄的少年,再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綿羊,而是,披著人皮的魔鬼。
哪有人,身手在這個年齡段,這么殘忍,且厲害的。
必是魔鬼轉世,才會擁有,這種不像常人一般的行動力和爆發力。
白墨沒有那么多復雜的想法,他忍著身體各處傷口,所帶來的陣陣刺痛感,回到蔚雯暄身邊,拉起雯暄的手,接著,朝大道邊的木林里退去。
一邊,瞪著迫于山凰的威懾力,而再次,圍聚過來的膽小混混們,陷入了僵持的地步。
人群外的車輛里,滿口大金牙的菲哥,捏了捏肥肥的下巴,微瞇著眼睛,平靜的自語道。
“那有著怪力和敏捷速度的少年,讓我不安的預感,更加強了!”
坐在菲哥對面的阿南,憂心忡忡的,趕忙起身下車,向他請示:“我去幫忙!”
“恩~,時間已經拖得太久了!”
“明白。”
阿南冷著臉,朝人群中走去。
另一輛車內,身著黑皮夾克的陸偉,瞪著快要掉出來的眼珠,靠在車門邊,扶著車把的手臂上,青筋凸起。
他那本來顯得冷漠的五官,扭曲起猙獰的表情來,透著殘忍和冷血的黑暗。
“是你……,原來是你……可恨的小·雜·種……,白~墨~”
和陸偉緊挨著的蔚雯暄之父“蔚索”,避開對方的腦袋,眺望遠方的人群中,少年拼死守護自己女兒的身姿,心里,總有種淡淡的哀愁和愧疚。
場中,被白墨保護著的蔚雯暄,也用她自己的方式,進行抗爭。
巧妙的躲開了數次從旁偷襲的壞人魔爪,她在盡量減少白墨的負擔。
不愿看到小白獨自戰斗的樣子,而是,要和他一起跨越困境,一起活著回去。
注意到白墨嘴邊的鮮血里,摻夾著一絲詭異的黑血,和他那停不下來,隱隱發抖地雙手,以及,越來越煞白的面孔,和深邃的黑眼圈,這些,無不在訴說著,白墨正在承受著怎樣的折磨。
蔚雯暄難過的在內心祈禱,希望上天庇護小白,把他的痛苦,分一半給自己。
此刻,白墨的肉身與精神,沒有一處是完好的,早已支離破碎的他,到底,是為了什么強撐著?
如果,非要給出一個理由,那即是,對雯暄的“愛”。
在牽起手的那一刻,他倆便明白,自己此生,都只屬于眼前的這個少年/少女了。
環視周圍,蔚雯暄捫心自問,“害怕”嗎?
害怕,一個正常的女生,在現實中,遇到這種事怎么可能不怕。但是,她還有小白,還有她所喜歡的這個男生……不,是男人,在為她遮風擋雨。
那略顯單薄的后背,此刻,在雯暄眼里,是那么可靠,令人安心,為她撐起了一個世界。
現在,雯暄能做的就是不拖后腿,相信小白,與他共進退,死亦相隨。
……
“磨磨蹭蹭在干什么,菲哥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下死手,開殺戒,女的可以打暈,盡量不要傷到臉。”
阿南扯了一把西裝領帶,低著頭走來,陰鷙的說道。
一些一直放不開的小頭目,當聽到命令的一瞬間,小眼,頓時發亮,獰笑的揮動著手中的鐵棍,發出不知所謂的狼嚎來。
“兄弟們!!!!開殺戒咯~~~,不要顧及那個丫頭片子,只要,不傷到臉,就給我用力打。”
一群膽小的人們,在幾個小頭目的催動下,再次露出兇殘的一面,化身為豺狼野豹,徑直沖來,不用擔心打到少女,留下傷痕該怎么辦了,現在,只要擊昏少女,一些小傷,可以不用在意。
而且,少女一暈,那個小子,也必然被大大牽制住行動力,成為困獸,遲早要被咱們磨死。
白墨緊張的把蔚雯暄,拉倒林木里一棵粗大的梧桐樹下,讓其爬了上去,他來斷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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