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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命 道路的前方-《時瞑傳記1終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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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轉過身,冰冷的開口道:“打傷了我這些可愛的師弟師妹和老師!還想把暄暄帶走?這份惹怒我的罪……,你想怎么承受!”

    山凰猙獰的笑出聲,渾然不覺的扭動著脖子,輕蔑的看著顧安潔,嘆道。

    “不過是個,不知從哪里學了幾手,才剛入門的毛頭小鬼!也敢在我面前囂張?!論實戰經驗,可不是你會個幾手武技,就能彌補得了的!”

    顧安潔的眉毛,緊緊地皺起,她擺出特有的架勢,握拳弓腿,平淡的回復道:“不試試,又怎知不可為!”

    二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風止于平靜,四周無聲,路人屏息,望著場中,似乎,一場戰斗在即,拉緊的弓弦,隨時,要彈出。

    但在這時,不遠處,傳來陣陣鳴笛,一輛模糊的警車影子,往這開來。

    顧安潔不禁分神一愣,山凰,則在剎那間,眸光一炸,從口袋掏出幾把小刀,瞬間,脫手而去。

    顧安潔大驚,本能轉身繞開,但是,小刀目不在她,而是,顧安潔身后的鄒夢婷、陳琳等人。

    她心思一下了明,嗔怒拔身,硬扭身形,跺步奔躍。雙手展花印,精秒捏去,于險境,空奪暗器,保一人無傷后,才吐氣。

    只有,她背后汗水遍布,以及,路人愕然一臉,毫無反應。

    “剛……剛才,發生了什么?”

    “沒沒看清!”

    “嚯~,拈花一笑,靈犀一通。居然,有人能把傳說中的兩種古武指法,融合在一起,看來,這世間『真武門人』的后裔,還沒徹底絕滅呀!”

    山凰似笑非笑的跳回車內,隨手一拉,關上了車門,快速脫身,車子很快就沒了蹤影。

    等顧安潔醒悟過來時,對方早就不見了。她憤怒的咬起牙根,對著地面,就是一跺,宣泄自己的怒氣。

    這邊,警車也剛好停下,幾名接到報警的巡邏民警,走了過來,他們迅速掌握了現場狀況后,立馬,向上頭匯報,發出了抓捕令。

    幾乎,是同一時間,全城各個主要通道被封鎖,幾十輛警車出動;交通指揮中心也接到命令,所有的監控攝像頭被調動起來,仔細地搜尋可疑的車輛。

    受傷的萬禮月等人,被急救車送到了市醫院進行治療,顧安潔和豆豆跟著去了。

    本地電視臺也在十幾分鐘后,臨時插播了緊急通知,節目下欄,同樣,在不間斷的推送著此消息。

    一時間,遍地皆知,滿城風雨,所有市民的心中,都籠罩著不安的陰影。

    ——————

    顧安潔在去醫院的途中,經過幾次思想斗爭,還是,打了電話,知會了小師弟一聲。

    本來,已經做好準備和大家告別的白墨,此刻,心臟像是被一把刀,扎了一個口子似的,痛的撕心裂肺。

    他僵硬的放下了手機,怕自己一個沖動,會把手機捏碎。

    現在,白墨腦中的思緒,已經炸裂,抑制不住的洶涌奔騰,伴隨著無邊的焦躁和怒氣,他的胸口,仿佛,要爆了。

    小天使切爾博,不解的望著面前的這個人類。

    “先生,您為何如此憂慮?很快,您就要和這個世界告別了!凡人之間的事,已經,與您無關!”

    “雖然,偶也很心疼那個女孩,但,人間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相同的慘劇!您不可能樣樣都要關心吧?況且,您也是無力的,現在的您,什么也做不了。”

    白墨突然,冷靜下來,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面前,一臉純真的小天使,深知一些事,只有,自己能懂,輕輕嘆道。

    “無力的,是我的身體,但絕不會,是我的心!人間,有多么不好,有多么黑暗,我體驗過,我知道!”

    “我沒法去拯救和我同命相連的人,但最起碼,要把身邊的人保護好!那就夠了。”

    他默默地扯掉身上的輸液管,掀開被子,赤著雙腳,踏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吃力的站起身,一步步換上了黑色的襯衫和褲子。

    等他穿上鞋子,完成最后的步驟時,已經,汗流浹背,大喘不止了,可見身體的機能,壞到什么程度。

    小天使切爾博,擔心的飛到白墨邊上,按住他的肩頭,不忍相勸。

    “放棄吧!您都不知道那個女孩在哪?而且,對方似乎,有很多厲害且殘忍的家伙,您不是他們的對手,也救不出那個女孩。”

    “放棄吧!您的時間沒有多少了,何必在最后,要這么虐待自己呢?”

    白墨那蒼白憔悴的臉頰,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

    “這不是能不能做的問題!而是,要不要去做的問題!我啊~,決定了,在生命的最后……也想使出全力……去拼一把……,看看自己這一生的極限在哪?!”

    “我是個很自卑……很懦弱……很脆弱的人,從來,也沒想過……去爭取什么!只是,能靜靜的過每一天,那就足夠了!”

    “但就是,我這種什么成就也做不到的廢材,也想在人生的最后……揮灑出我自己的生命樂章。”

    “不是為了光彩的落幕……,而是去守護住……我所愛之人的未來。”

    小天使切爾博放下了雙手,他的內心,居然,也涌出了一股心酸。

    “您,真的要去嗎?”

    白墨無血色的面孔上,那雙瞳孔,依然,綻放出希望的光芒。

    “只此一生余燼,為她而燃!”

    他重新挺直了腰板,倔強的驅使著萎縮的肌肉,向門外走去,臉上的汗珠,又多了起來,但卻不顯礙事。

    因為,汗水在洗滌著白墨面孔的同時,也在凝練著他的精神,鞭策著自己的決心。

    往日幕幕,眼中流過。

    是感慨、是嘆息、是酸愁、是幸福、是留戀,現在,則是回饋的時候了。

    『我的前半生,縱使有太多灰暗的污點和淚水!但都在,與大家相遇后,得到解脫。』

    『遇見姐姐們、遇見高橋醫生、遇見禮月畫室的大家,還有……,遇見“蔚雯暄”!』

    『讓我知道了,原來,人生每天,都可以過得這么開心快樂。』

    『大家,將我腐爛的靈魂和意識,救活了!』

    『而讓我得到最大救贖的,是你——蔚雯暄!』

    『沒想到,我也會有一天,得到名為‘愛’的感情,是它,讓我的內心充滿了甜蜜。』

    『謝謝你和大家,把我從絕望的深淵中救起。和你們每個人相處的時光,都是我此生最寶貴的回憶。』

    『若你們其中一個被痛苦吞噬,那么,就由我救你們回來。』

    『奶奶,您也會……支持孫兒……這么做的,對吧!』

    白墨的決心,讓小天使切爾博無比動搖,他還不是很能理解人類的感情,但是,他想要伸手去幫白墨一把。

    撲閃了幾下潔白的羽翼,胖圓的臉上,也有了決斷,他眨了眨純凈的藍色大眼,沖白墨說道:“好!找人的工作,就交給偶吧!”

    “恩?”

    小天使切爾博無視白墨詐意的神情,將兩只小手放在一起,搓出一個萌黃的小光球。

    隨后,推著光球注入白墨的身體,一陣朦朧的光影在對方體內流轉,最后,融入心臟和四肢消失。

    “咦?”白墨扭著胳膊,驚奇的發現,他的身體輕松了好多,似乎,可以跑起來,也不費勁了。

    “你做了什么?”

    “偶只是讓您的生命力恢復了一點,借由壓縮您的壽命,讓您身體的活性細胞,快速增長,從而短時間內,如常人一般活動。”

    小天使切爾博,用手臂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頓時,有些疲憊的坐在白墨的肩頭休息。

    “這殘酷的天地,讓你為我受苦了!”

    白墨感到不好意思的摸摸對方的小腦袋,聊以安慰。

    “先生,偶擅自插手凡人的私事,已經,是違反規定了!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本來,如果,偶不來接引您,您其實,還有不少的壽命;但現在,對您施加這個術式后,以換來,自由身為代價,您的生命,正加速的流逝中。”

    “請別把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快點去吧!偶來為您指引道路。”

    “好!”

    白墨沒有猶豫,握緊拳頭,立馬,向門外沖去,但步子,突然,在越過門檻的那一秒,停了下來。

    他望了一眼靠在門邊的人影,渾身猛然一震,支吾道:“姐……姐……”

    ……

    太陽,漸漸由天空中消失,光從屋內慢慢退出,迷蒙的黑暗,蔓延至整個樓道,故障的燈管,微微亮起,不停地閃動著朦朧的光暈。

    一道嬌小的倩影,從角落中走出,一點點,顯露整體的樣貌。

    牛仔褲……橘色短衫……披肩的黑色長發,女子清秀的容顏上,印著淺顯的酒窩,看似在微笑,落在白墨眼中,卻只有,無盡的哀傷。

    “你真的要去嗎?”

    葛木捂著雙手,保持著笑容,平靜的問道。

    “恩!”

    “原來我……,真的什么也做不到啊!”

    葛木咬著嘴唇,瞇起眼睛,長長的睫毛,再顫抖。

    “不,姐!你已經,為了我做的夠多了!真的……”白墨伸出手,抓住葛木的肩頭,包含真誠的,否定她的話。

    “哼~,不需要你這個小鬼頭來安慰我!”葛木推開白墨的身體,勉強笑著擦拭起眼角的濕潤。

    隨后,看向坐在白墨肩上的小天使,點了下頭。

    “讓他好好隱藏自己,不要再這么大意被人看到了。小白,你的心中,還有不曾對我們敞開的秘密,我希望……之后,你能告訴我們全部!”

    “家人,是沒有秘密可言的。無論發生什么,我們都會陪伴在你的身邊!”

    葛木探出手,摸了摸白墨肩上,坐著休息的切爾博的腦袋。

    “找到雯暄后!請一定要告訴我位置!”她望向白墨堅毅的臉龐,不由得輕撫起弟弟,那滿頭雪白的長發,哽咽著聲音,溫柔的說道。

    “去吧!我,隨后就到。”

    白墨握住葛木,放在自己耳邊的手,慢慢將她拿下……放開……,轉身……一步邁出……

    留下了,最后的話。

    “姐,再見!”。

    頭不再回……奔跑起來……,沖向黑暗的樓道……消失了。

    站在原地的葛木,閉上了眼睛,消瘦的臉頰,忽然,有些冰涼,一些濕濕的水珠滑落,她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從膝蓋傳來的疼痛,是那么微不足道。

    此刻,葛木的內心,很悶、很壓抑、很痛苦,仿佛,被千把小刀刺穿,又似乎,無所知覺。

    垂下的雙手,再顫抖,傾瀉的長發,再浮動。

    她咬起了嘴唇,一絲絲紅色的液體,從邊上滲出。

    她不安的、頻繁地松緊著眉頭,面容在抽搐……,全身開始抖動……

    葛木抱起雙肩……臥倒在地上……卷曲著身體,縮成了一團。

    “呲呲……呲呲……”

    她在,抵御著什么。

    “咳咳……咳咳……”

    她在,掙扎著什么。

    “喝~,喝~,哈……”

    她在,訴說著什么。

    “額~,額~,啊啊…………”

    她——,在忍耐——

    “咳~,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

    堅強,也不過是,另一種脆弱的外衣。

    這一刻,她無所隱藏的哭出了聲。

    悲吼著……痛斥著……大罵著……,然后……是無力的絕望……

    “啊啊啊啊啊啊!!!!!”

    寂暗的樓道,只有,女子一人垂泣,伴著無盡的哀意,絕望,令人神傷、動容。

    久久過去,只有,一句嗚咽的“笨蛋”,在空蕩蕩的病房內,輕流。

    ——————

    跑出醫院的白墨,聽著化作光融入自己體內的小天使切爾博的話,朝著某一個方向奔去。

    即使,恢復了行動力,但心臟那塊被‘罪之咒言’折磨過的痛楚,還依然殘留著,不時發作。

    白墨忍著不適,加快了腳步。

    時間飛越,落日天暗。

    火燒般的云,映著天際,帶著神秘的色彩,充滿了夢幻的魅力。

    城市點亮了霓虹燈,車流,川息不止,宛若,鋼鐵洪濤。

    夜之大幕開始,繁星點綴高空。

    浩瀚無邊的同時,一股寂寞的風,吹拂著大地,自身的渺小,觸動了很多旅人的心。

    有人思念、有人感傷,但都被這座繁華大都市的喧囂所淹沒。

    晚間,21:35分,白墨拖著疲憊的身子,遵循著體內小天使切爾博的指引,跌跌撞撞來到了人煙稀少的郊區。

    四周,只有空空蕩蕩的房子、未建成的大樓和廢棄的倉庫,以及,漫無邊際的林木田地。

    偶爾,能看到一些認識,卻叫不出名字的鳥類,飛過頭頂。

    白墨喘著粗氣,坐在一條筆直寬大的馬路邊休息,除了灰塵外,沒什么垃圾,算是蠻干凈的。

    一排的橙黃路燈,分至兩邊,沿著大道,通向遠方。

    白墨待得位置,視野很曠闊,如果,不是有要緊的事,他還真想好好欣賞下,周圍的田園美景,只是,想與之為伴的某人,卻不在身邊。

    他稍作休整,準備動身。

    這時,從不遠的地方,冒出幾位小學生,他們正一邊吵鬧,一邊哭啼地朝白墨這邊走來。

    覺得奇怪的白墨,琢磨著為什么在這荒無人煙的地帶,會有小孩子出現。

    他安撫下急迫的想去救蔚雯暄的心,豎起耳朵,傾聽起那群孩子們的對話來,看看自己,有什么能幫到他們的地方。

    “強子,我們到底,還要走多遠啊?腿真的不行了!”

    皮膚黝黑,身材微胖,穿著墨綠色的短袖衫和長褲;小肚腩鼓鼓的,雙眼細尖,鼻梁微塌,頂著一頭烏黑的泡面發型,撇著喜感鴨唇嘴的小男孩——“何已池”。

    發著牢騷,直接就坐在了地上,不愿再起來。

    “喝一池,別吵!跟上,繼續走~”

    領頭的穿著藍黃條紋襯衫的壯碩男孩——“汪東強”,粗魯的回口,他兇悍的外表下,也有著,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慌張和害怕,只是,在硬撐著罷了。

    “嗚嗚~,我們是回不去了嗎?”

    站在右邊,相貌俊俏白嫩的青色短衫小胖哥——“楊旋山”,看出了汪東強再逞強,捏起嚇人的十指長甲,用他那歌唱家般的嗓音,哭喊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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