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又向下拉低了幾分帽檐,肩膀不自覺地聳立。努力地避開立木瀧的視線,嘴里吹著不成調的口哨,一幅強撐著自己鎮定的樣子。
只是那猶如鼓點般漫無頭緒的腳步,還是暴露了對方內心的慌亂。
“立木桑?”
停下的一瞬間,鈴木愛理同樣有些疑惑的轉過頭
“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啊,我…我突然想起來在這里還有些事情,不好意思,鈴木你先回去吧。”
立木瀧微微欠身,身體向著能年玲奈靠近一步。嘴里說著的謊言雖有些不自然,不過好在鈴木愛理也沒在意,打量了一眼隱匿身形的能年,笑著點了點頭,就在此地分別。
長舒了一口氣后,那不遠處飄蕩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也漸漸失去了焦點。
能年玲奈張望著平靜的海面,而后感受到身邊的石凳被人一屁股坐下
“立木桑…”
“怎么?現在又認識我了?”
沉默了片刻后,能年玲奈取下了自己的偽裝。柔順的頭發服服帖帖的壓在兩邊,泛著些許紅潤的耳尖也略微蜷縮向里,像是先一步表明了不好意思的害羞。
立木瀧原本也沒有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調侃了兩句后,也順著對方的目光望向那些停泊在此地的船,和翱翔于海面的魚鷹。
一種難得的靜謐氛圍在兩人之間陡然升起,或許是剛剛被鈴木愛理的話影響,立木瀧摸了下鼻子
“能年玲奈,你也是有什么要和我說嗎?”
“啊?沒有啊”
呆愣愣的搖了搖頭,沉溺在眼前美景的能年玲奈回過神來。
“我需要有什么和立木桑說嘛?”
被噎了一句,立木瀧反倒自己先笑了出來。
是啊,這個世界哪有那么多沉重的煩心事,大多數時候的人生不就是這樣毫無目的。
和能年在一起,總會有一種奇妙的輕松感。立木瀧撿起地面上的一個小石塊,舒展了手臂,向著視野盡頭用力的揮舞,在一圈一圈的漣漪消散后,于海面蕩開了一條透明的路徑。
“等這次拍攝結束后,我給你放個假吧。能年你有什么想做的嘛?”
“唉?放假嗎?!立木桑你說好了哦。”
雖然自己在事務所也沒什么繁重的工作,但哪個打工人不渴望多來的假期。
“那我想去大阪看花火大會!”
“花火大會啊…我好像也很久沒看過了…”
“那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說著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立木瀧的表情,“…可以嗎?”
“如果那天有空的話,倒是可以….”
話還沒說完,自己的小手指已被對方輕輕勾住。
“那說好了!”
不著痕跡的晃動了三下,能年彎起眉眼,嘴角也咧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在立木瀧的眼中,這片澄澈的天空下仿佛出現了兩個太陽。推脫的話語也只能在這股溫暖下被燃燒殆盡,從嘴里冒出一個肯定的回答。
“...嗯”。
又和能年玲奈在海邊閑逛一陣,兩人還是兜兜轉轉的回到了酒店
等自己隨手帶上了房門后,隔壁才響起了關門聲。此刻的立木瀧只想立即撲倒在床上,從早上一路馬不停蹄到串本,隨后又和鈴木愛理出門轉了一圈。等到此時,身體的疲勞感已經后知后覺的找上門來。
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睛,直到口袋里手機的簡訊聲將他吵醒。之前熱烈的陽光不知何時已經變得柔和許多,透過百葉窗的縫隙,鋪滿地面一層橘紅色的斑點。
“今天的拍攝很順利,我們準備前往飯店慶功,就在市中心那家吉野家的旁邊,立木桑還請一定要來啊”
將視線從文字上移開,液晶屏幕右上角的數字正在一點一點跳動,0,1,2,3,4…8,9,而后周而復始,又從9變為0,直到數字變化了好幾輪,立木瀧才嘆了口氣,整個人癱在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誰定下的潛規則,似乎每個影視劇總要在正式開拍前舉行一場宴會,來為幾個月后的拍攝結束預先慶功,好像不如此做,拍攝就無法順利進行。
雖說近幾年已經逐漸成了事務所的經濟人們打點關系的一種潛規則,通過墊付昂貴的酒費來在劇組人員中博得好感,請他們多多包容和照顧自家藝人。又或者打著宴會的名義,在導演、制作人面前逢場作戲,為藝人掙得更多利益。
畢竟,酒后的話,向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但這次的宴會估計沒有那些場外的因素,可從本心來說,立木瀧對于這類宴會也實在沒什么興趣。當然也有部分原因是因為海女那次被訓霸圭抓住拼酒給他留下了十分慘烈的心理陰影。
再加上日本人又喜歡在酒場上表現自己,仿佛喝酒能力的高低成了在上司眼中工作能力的印證。自己都能想象,要是出席會有多少劇組的工作人員想在自己面前“證明能力”。
然而,如果推辭不去,帶來的后果可能比在那里忍受幾個小時更加麻煩,畢竟自己不僅是這部電影的主編劇,還是它的制作人。制作人要是都不出席慶功宴難免會對劇組的信心予以打擊。
做好了今晚被抬回來的打算后,立木瀧慢吞吞的走出酒店。
好在今天的運氣不錯,新海誠預留的包廂足夠大,六張可以容納七、八人用餐的長桌一字排開,劇組的人員按照身份依次入座后,在立木瀧周圍的也就是幾個攝制組的核心人員。
宴會開始后,在第一輪慣例的敬酒后,新海誠等人就已經拿著酒杯各自走開,只留下孤零零的立木瀧安安穩穩的坐在原地,活像個立在獎勵區的標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