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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不是妖獸。”

    許殷目光疑惑，思索著青年道士所說的話語意思。

    用它時它便是四腳，不用它時它便是兩腳。

    許殷暗自思索，眸光微微觸動，再次細細打量身前的牛犢大青羊，這青羊大小非同一般羊類，如果不是妖獸，那這身長直立起來之后倒是和人差不多高。

    難不成這拉車的青羊是人？

    青年道士提著冒綠火的燈側目瞧著許殷，見到許殷的神色變化頓時笑著道：“你這小子是個聰明人，腦子活絡轉的快，想來是已經猜到了。”

    許殷裝傻充愣道：“師兄抬舉我了，我是在想這青羊為何能時而兩腳時而四腳，暫時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青年道士呵呵露笑，手中小皮鞭又揮舞三鞭抽在前方拉車的青羊上道：“你不知便不知吧！”

    “我看你小子面生，什么時候入的觀？”

    “去年秋。”

    “那也將一年了，還能獲得出觀的資格，看來你這一批道童里，你屬于混的不錯的，你這聰明勁也有不小的希望成為外門弟子。”

    “師兄謬贊，愧不敢當。”

    青年道士平淡一笑，看著許殷問道：“還不知師弟姓名？”

    許殷心里咯噔一下，他如今有信心短時間晉升九品，不需要借其他人的勢，也得防備走到一些人眼里。

    “回稟師兄，我姓馬，家中排行老三，父母起名就叫馬三，不過入觀之后我又給自己改名叫馬保觀。”

    青年道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忽然目光發冷的看著他道：“你應當不是騙我的吧？”

    “我這人最討厭被騙。”

    “我怎敢蒙騙師兄，我在院中也曾被欺負，若是能攀上師兄您這樣一顆前途不可限量的參天大樹，乃是幸事，怎會自毀前程。”許殷誠惶誠恐。

    青年道士聞言微微點頭，面上冷意消散，再次轉換和善笑容道：“說的不錯，馬三你是雜役哪一部，哪一院，哪一房之人？”

    “回稟師兄，我是雜部甲院九房之人。”

    登仙觀雜役道童有火、雜、工、物四部，每一部又分四院，每院又分為十房，一房共有雜役道童三十人。

    每年秋補給一次童源。

    “好，我記住了，若是日后有用的到你的地方，自然去找你。”

    “是，馬三愿意為師兄盡犬馬之勞。”

    青年道士呵呵一笑，揮動著手中的小皮鞭道：“那倒是不用，犬馬之勞有人代替，你干這份差事太過委屈，也太過屈才。”

    許殷看了一眼青羊沒有開口，青年道士呵呵一笑平淡道：“此人是物部乙院一房之人，我曾經也是此房，不過一直與我不和，在我晉升九品之力，此人特來求饒，愿盡犬馬之勞，故而他在雜役道童中又平安數年，在我每每出行之時，便盡一份力。”

    許殷目光微動，低聲道：“師兄便不擔心他有朝一日也晉升九品？”

    “我就說你是個聰明人。”

    青年道士哈哈一笑，皮鞭抽著青羊道：“我喂它吃了毒丹，這輩子也晉升不了九品，它怨我恨我，又能如何，還不是貧道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頭畜牲？”

    許殷附和點頭，不再說話。

    如此茍延殘喘，任人折辱，這人也是一號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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