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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一笛給我你想把弟的戶口轉過來?”
電話里的周父沉默了一下,隨即道:“你弟要上初中了知道么。”
周喻問道:“不是已經上了?阿姨不是給笛子上了初中想要轉學過來?”
周父:“他是你弟,今年幾歲上沒上初中你都不知道?”
周喻輕輕一笑:“不知道,又沒人給我過,老家的事情你要問我,我肯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這句話得輕描澹寫,不包含任何情緒,笑聲更像是一種反問,但出來的話僅僅只是一種就事論事,而想要周喻對老家那邊的人升出什么情緒感想,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這句話讓電話那頭的周父再次沉默了一下,就是周喻不知道對面現在會是個什么表情。
過了一會,周父開口:“你阿姨可能是沒和笛子清楚,是今年上初中,開學的時間肯定不能耽擱要正常入學,你那邊辦理轉學和戶口的事也需要時間,我的意思是他現在這邊讀著,等你那邊辦好之后讓他轉學過去。”
周喻也沒直接拒絕,實話實道:“事情我可以幫你問問,但戶口能不能轉過來不好,我和他同父異母,沒有哪條規定他的戶口可以掛在我這里,還有,我的戶口也是掛在別家的,能不能做到不好。”
“還有,轉學可以,高價轉過來讀書肯定會有地方可以接收,最后中考高考不定也還是得回去老家那邊,但問題是搞不好一個學期十幾萬的學費,這個費用誰來承擔,他過來讀書誰來照顧,當然了,我也可以把他送進私立學校里,但費用恐怕你和阿姨很難承擔得起。”
“另外,就算是進私立學校雙休也需要有人接送照顧,我這邊時間不多,工作很忙恐怕沒有辦法照姑了。”
周父的音量變大了一些:“他是你弟弟!”
周喻澹澹一笑:“我知道他是我弟弟,他也只是我弟弟,我能做的也就是跑跑問問,然后把了解到的情況都告訴你,具體怎么做還是要你來決定,我這樣也算是盡到了責任是不是,畢竟我不是他爹,就算是我爹也沒管過我讀書的事對不對。”
“讀大學的學費是我自己努力解決的,生活費是我努力賺到的,其他各式各樣的消費也都是我一個人掙來的,每個月給你們的生活費還是我靠我自己,都是同一個爹,我能照顧自己他就不能?”
“對了,我是醫學博士畢業的,現在是一名醫生,我的工作很忙也很重要,在工作的時候必須非常的心而且得保持專注,工作的時候就已經很累了,回家以后為數不多的精力則要放在我的家庭上,有時候還要耗費更多的精力去應對比賽,所以真的抽不出太多的經歷去照顧他。”
周喻這番話也不是懟誰,完全就是實話實,表達的意思也很清楚,我花錢每個月給你們生活費是盡到了責任,我沒給你們找過麻煩,你們也不要給我找麻煩,更不要想到一出是一出。
周喻自身是沒什么怨氣的,也沒什么不滿,畢竟周父也還是把他養到了十八歲,沒餓著沒冷著只是太過忽略而已,而且這些東西也不是他真正經歷的。
在這種情況下,周喻是真的能夠做到完全平靜以對,沒仇更不可能有情,只是有些事情一旦開了口有鄰一次,那很有可能就會出現第二次,第三次。
你幫了別人,別人還會覺得理所當然,一次次的讓你做這樣做那樣,一旦做不到反倒會產生怨氣。
周喻也不是什么殘酷無情的自利者,更不是什么心軟的圣人,幫忙肯定是可以幫的,甚至把弟弟接過來也都是可以的,只是在做這些事情之前要把話清楚,把舌頭刮干凈,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而且周喻更不希望老家的人影響到他,以后要有什么事就往這邊打電話,幫不了最后還成了仇人。
真要有什么大事,生了什么重病,得了什么急病,這些事周喻覺得幫是正常的,不幫那才是冷血無情。
話先,不管難聽不難聽反正態度要表明,而且未來最終怎么樣看的都是他們自己,弟弟未來也要靠自己生活下去,接濟是沒問題,但怎么接濟那就有考究。
周父在電話里的呼吸聲都重了很多,可能是被周喻的話給懟到了,也可能是因為話里面的內容讓他有些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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