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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從文點點頭，給周曦沐介紹道：

    　　“曦沐，這位是王育常，在聯大歷史系讀一年級，育常，這位是周曦沐，是聯大中文系的先生。”

    　　“周先生好。”

    　　王育常跟周曦沐這個“生客”打過招呼后，隨即走到桌前，將手上的紙包放到桌上，王育常看到虎雛大哭不止，手腳麻利地拆開紙包，陳蘊珍和楊靜如見狀趕緊起身，手腳麻利地迎了上去，湊到桌前幫著拆，有叮叮糖、麥粑粑、炒葵花籽、冰糖沙林果……都是些昆明街頭常見的零嘴兒，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

    　　王育常拿了幾塊叮叮糖放在手心，隨即蹲下身來，朝虎雛晃了晃：

    　　“虎，想不想吃叮叮糖呀？”

    　　虎雛的眼睛瞬間亮了，掙扎著從父親的膝蓋上爬下來，跌跌撞撞地平王育常的懷里，在糖果入口的一瞬間，眼淚還未干，笑容便立竿見影地取代了哭聲。

    　　“育常，當心你把虎給寵壞了。”

    　　“虎最懂事了，怎么會寵壞呢？是不是呀，虎？”

    　　虎雛雖然聽不懂，卻懵懵懂懂地點點頭，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他正是牙牙學語的階段，于是陳蘊珍用冰糖沙林果循循善誘：

    

　　“來，虎，叫珍珍姐姐！”

    　　虎奶聲奶氣地牙牙學語，聽來十分可愛：

    　　“珍——珍——姐——姐。”

    　　楊靜如忍不住調侃一句：

    　　“你害不害臊啊！都多大了，還叫珍珍姐姐呀？要叫珍珍阿姨！來，虎，叫靜如姐姐！”

    　　兩人隨后便嘰嘰喳喳地叫嚷起來，粉拳跟著便捶到一處，王育常抱著虎，笑著看兩人打鬧，沈從文看著三人親親密密的樣子，也面露欣慰地跟周曦沐道：

    　　“她們三個啊，不光住得***時總是黏在一塊兒，真跟連體兒似的，不過也多虧了她們，幫了三姐不少忙。”

    　　話正到這兒，樓梯上傳來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一位氣質嫻雅的婦人捧著一摞碟子進了屋。

    　　沈從文看著婦人，眼光中流露出無盡愛意：

    　　“三姐，這是周曦沐，現在在聯大中文系教書，去年我們在大哥的蕓廬見過的，沒想到昨剛巧在夜市碰上了，曦沐，這是我太太張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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