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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棺木出奇地厚,華立中砍了好半也沒有能把棺蓋一劈兩半,可他依然這么不要命地劈砍著,漸漸地斧子卷了刃,他也全然不顧。
即便是目不識丁的老百姓也知道,偷運鴉片是要掉腦袋的,這是國法,有些地方還會把走私煙土的犯人砍了頭掛在城門樓上以儆效尤。而李晉笏個人也一直對鴉片深惡痛絕,在他心中鴉片就是摧毀中華民族之精神的萬惡之源,私販鴉片之人他是斷斷不能放過的,可懲治歸懲治,他卻一點也不想上演“當街開棺”的戲碼。如果之前李晉笏對華立中的話還半信半疑,此刻他看著華立中用盡全力劈砍棺木的瘋狂模樣,便再也不由得他不相信了。
李晉笏覺得曾經想“大事化,事化了”的自己簡直是癡心妄想,眼下這局面他已經別無選擇,若他再不站出來,恐怕會讓在場所有人覺得他存心包庇,就算他不在意旁饒議論,他也過不了自己心里這一關。
李晉笏走到空地的中央,環顧周遭的百姓,大喊一聲:
“開棺!”
張洪財見大勢已去,膝行到李晉笏跟前扯住他的褲腿,歇斯底里地嚎哭起來:
“縣長!縣長大人!可不能開棺啊,不能啊!縣長大人,求縣長大人饒命啊!……”
此時戴仕高一改最初的瑟縮模樣,眼中也不見畏懼的神色,他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一聲令下之后,幾個壯漢走到棺木跟前忙活起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口棺木上,眼看著一根根又粗又長的釘子被撬了起來,接著被華立中砍得殘破不堪的棺蓋被一下子掀了起來,露出了里面滿滿一棺材用紅紙包的磚塊大的物什,伴隨著一股又騷又臭的味道撲面而來。這股味道胡承蔭以前聞過許多次,在湘黔滇步行團的旅途中聞過,在個舊聞過,毫無疑問,這就是生鴉片的味道。
李晉笏拿起一塊沉甸甸的“紅磚”,大力撕開外面的紅紙,里面的黑褐色膏體便曝露在陽光之下,李晉笏舉著那塊鴉片送到張洪財的鼻子底下:
“張保長,你剛才不是還跟我賭咒發誓嗎?那你告訴我,這是什么?”
此時的張洪財已經變成了一灘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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