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比不過你,比不過你!” 大家正笑間,突然看到路邊的不遠(yuǎn)處有一條瘦骨嶙峋的黃狗在地上啃食著什么。聽到眾饒談話聲和腳步聲,那黃狗猛地調(diào)轉(zhuǎn)身體弓起了身子,兩眼圓瞪,目露兇光,鼻子緊緊皺起,瘋狂地大叫起來,露出森森的白牙。更可怖的是,那白牙上有觸目的鮮血,和著唾液粘稠地掛在嘴邊,又一滴滴落在地上。那黃狗估計了一下敵我力量的懸殊,從地上叼起了什么東西便頭也不回地跑遠(yuǎn)了。 一瞬間,所有的談笑聲消弭于無形。 每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黃狗的嘴里叼著的,是一截孩童的手臂。 胡承蔭突然意識到,無論看過了多少人間慘像,他始終都做不到麻木,也許永遠(yuǎn)也做不到,他不知道這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恍惚間,胡承蔭看向華立中,發(fā)現(xiàn)他臉上面無表情,整個人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陳達(dá)先生默默走到了那孩童尸體的旁邊,其他人也都跟著他的腳步走了過去。 胡承蔭不敢走得太近,從先生們肩膀的夾縫中看著那早夭的孩童,從身體大來看,大概兩歲有余,因為身上衣服被野狗盡數(shù)撕爛,身體已然血肉模糊,早已不辨男女。 這童尸絲毫沒有腐臭,想是新死不久的,也許是昨夜剛剛死去的也不定。孩童的頭顱無影無蹤,脖頸處流出的鮮血將周圍的泥土都染紅了,從脖頸整齊的斷面可以判斷,孩童的頭并不是被黃狗撕掉的,而是人為切掉的。 陳達(dá)先生沉吟良久,面色凝重地開了口: “咱們報官吧!” 華立中看著陳達(dá)先生,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訝,然而隨即便暗淡下來,用干澀的嗓音擠出一句: “先生,不必報官了,就算報官了也沒用。” “為什么?” “因為這是村里的習(xí)俗。” 潘光旦先生舉起手杖在地上狠狠杵了一下: “習(xí)俗?把孩子的頭割了,還在街頭棄尸,這算什么魔鬼習(xí)俗?” 潘光旦先生是性情中人,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在胡承蔭的意料之中,然而華立中卻十分鎮(zhèn)定,像是在著什么無關(guān)痛癢的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