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股熟悉的惡臭味道胡承蔭一輩子也忘不了。 胡承蔭心里掠過一陣失望。 這時(shí)馬春福卻突然發(fā)了瘋地往后山跑去,胡承蔭趕緊追上去,腳底下突然絆了一跤,弄出了很大的聲響,本以為馬春福會(huì)留意到自己,可是一路上馬春福也沒有回頭。 馬春福一股氣跑到了山頂,他突然開始大喊大叫起來,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手腳使勁兒踢騰,整個(gè)人好似發(fā)狂了一般。 過了一會(huì)兒,喊聲逐漸變成了啜泣聲,那聲音說不出地令人心碎。 又過了一會(huì)兒,馬春福竟笑了起來,那是最悲哀的人才會(huì)發(fā)出的笑聲。 胡承蔭覺得不寒而栗。 馬春福安靜了下來,靜靜地望著山下,胡承蔭默默地看著他。 過了好久好久,曙色初現(xiàn),雄雞鳴叫。 馬春福從懷中掏出了鴉片膏,他顫抖著雙手撥開外面的紙,露出了里面黑色的膏體。 下一秒,他大口咬了下去。 胡承蔭的心狠狠揪在了一起。 他沖過去把馬春福按在身下,雙手試圖掰開馬春福的嘴,用手指伸進(jìn)的馬春福的嘴里摳弄,發(fā)瘋似的大喊: “吐出來!快吐出來?。。。。 ? 馬春福被他折騰得一陣嗆咳,好歹算把嘴里的鴉片膏吐了出來。 接著胡承蔭去搶馬春福手里的鴉片膏,馬春福死死攥住不肯撒手,胡承蔭急得對著馬春福的手狠狠咬了一口,逼他松了手,把搶來的鴉片膏字丟到了山下。 一番撕扯過后,馬春福和胡承蔭都已經(jīng)筋疲力盡,頭對頭地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陽光已經(jīng)斜斜地攀爬到兩人的身上。 馬春福突然笑了起來。 這一笑讓胡承蔭氣不打一處來。 “你不想活了嗎?你不知道生吞鴉片會(huì)死人嗎???” “阿青兄弟,你就這么怕我死啊?表面上對我那么嫌棄,實(shí)際上你心里其實(shí)很惦記你馬大哥嘛!”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尋死?” “哎呀,你真是誤會(huì)你馬大哥了,你馬大哥還沒活夠呢,怎么可能尋死呢?我就是來了癮了,手頭還沒有煙槍,就咬一口解解饞嘛,這下好了,沒解饞不說,大煙膏子都讓你給扔了!心疼死我啦!” 風(fēng)暴結(jié)束,塵埃回歸原位,遮掩了一切。 山下,石欀頭敲響了上工的鑼聲。 馬春福拍拍屁股,朝山下走去。 “走吧,爐房要上工了,我得去干活兒了!” 胡承蔭沒有說話,依舊站在那里看著他。 “放心吧,阿青兄弟,大煙膏子都沒了,你信你馬大哥一回!我以后真的戒了,再也不抽了,還不成嗎?” 馬春福堆出一張無懈可擊的笑臉,眼角的魚尾紋細(xì)密且深長。 胡承蔭嘆了一口氣,跟馬春福并肩走下山去。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