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三章 給我剃個頭吧-《剛毅堅卓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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馱馬們飽餐了一頓青草大餐之后,汪洪祥的伙計們打開麻袋,掏出里面的玉米和豆子,又給他們加了餐,胡承蔭也跟著一塊兒喂,他將豆子放在手心,馬兒用舌頭將豆子卷入口中,也濡濕了他的手掌,他覺得很癢,強忍著不縮回手。
“上路啦!”汪洪祥吆喝了一嗓子。
馬隊繼續前行,馱馬們吃飽喝足之后更加有勁頭了。
“汪大哥,你再給我講講天良硐尖子上的事兒行嗎?”
汪洪祥嘆了一口氣,苦笑一聲。
“真沒見過你這種后生,怎么勸都勸不聽的,我看你是不撞南墻不回頭了是吧?算了,咱們萍水相逢即是有緣,一路上窮山惡水,也沒旁的事干,大哥我就給你好好說道說道這天良硐。”
“謝謝汪大哥!”
“這個天良硐的鍋頭本來就是個拖爛草席的窮小子?!?
“拖爛草席?那是什么營生?”
“個舊滿城都是賭徒,上到鍋頭,下到砂丁,都好賭,有錢人去氣派的賭場賭,窮光蛋的賭場就是一張草席,擺攤設賭的在街邊鋪開一張草席,賭徒們在草席上盤腿一坐,賭局就開始了,天良硐的鍋頭姓呂,好像是叫什么呂恒安。他十幾歲就從石屏到了個舊,聽說是還有兩個同鄉跟他一塊兒來的。三個人一起在街邊兒討營生。賭攤的老板就沒有不認識他們三個的。
這個呂恒安是三個人里面最小的,卻是最討人喜歡的一個,他見誰都笑臉相迎,人又機靈。你一個眼神他就樂顛顛地給你把草席鋪好,他不光有眼色,人長得也討喜,那些人也就樂得給他點小錢花花。后來兄弟三個就攢了一筆小錢,辦起了尖子,可大塃沒挖到,人倒是死了兩個。至于呂恒安那兩個同鄉是怎么死的,說什么的都有,有說病死的,有說被人殺了的,有說在尖子上塌大頂砸死的。
那兩個同鄉兄弟死了以后,這個姓呂的可就轉了運了,不光討了老婆,用老婆帶來的嫁妝在馬拉格辦起了尖子,還一下子就讓他挖到了大塃!那可是百年難遇的好塃啊,呂恒安辦了天良硐,搖身一變就成了鍋頭,天良硐的大錫源源不斷地運到香港去,才幾年時間,呂恒安就富得流油了!聽說他的宅子都是按照《紅樓夢》里賈府的樣子修的,闊氣極了!這都是我聽來的,呂恒安從來不到尖子上來,所以我沒見過,他的兩個手下我倒是打過幾次交道。
我一下子是不是說的太快了?聽不懂吧?辦尖子說白了就是到處挖坑,鍋頭出錢雇人挖坑,挖坑的人就是砂丁。尖子上所有的花銷都是鍋頭出錢,但要是挖出好塃(含有錫礦的砂土),這尖子上采出的大錫賺的每一分錢也都歸鍋頭。鍋頭一般不管尖子上的事兒,他雇人來管,管事兒的就叫上前人。鍋頭很少到尖子上來,這上前人就是說一不二的,尖子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歸他管,尖子上除了上前人,還有欀頭和先生,砂丁為了采塃,洞就會越挖越深,成了一條窩路,有的窩路有幾百米長,窩路陷了頂可不是開玩笑的,就算沒有砸死也能給悶死在窩路里頭。為了防止窩路塌方,欀頭要在坑道里面架欀木,這欀頭可是憑本事吃飯的。這先生嘛,就是算賬的,尖子上花出去的每一分錢都要找他報賬?!?
“汪大哥,你怎么對這些事兒這么熟啊?你以前在尖子上干過?”
“這有什么?個舊周圍這么多廠尖,大錫多得運不過來,總能碰上別的馬幫,有閑工夫了就一起喝兩盅,什么打聽不著?我再好好給你說說這天良硐的事兒。這個尖子上管事兒的是一個叫‘張大疤‘的欀頭!在天良硐他絕對是說一不二。”
“汪大哥,尖子上最大的不是上前人嗎?”
“你說的沒錯,可是天良硐沒有上前人?!?
“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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