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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i.a.richards

    september27th1930

    燕卜蓀將銀酒杯塞進(jìn)牟光坦的手中，把還剩下半瓶的雜果酒瓶蓋打開，倒了滿滿一杯，接著把酒瓶湊過去，在銀杯上碰了一下。

    “干杯！”

    “這杯子真好，我從沒見過這樣的酒杯。”

    “這種杯的英文名叫mug（馬克杯），這杯子是我的導(dǎo)師在我離開英國之前送給我的，這杯子上刻著他和我的名字。快十年了，我從英國帶出來的東西就剩下這個杯子了。”

    文法學(xué)院的同學(xué)們都知道燕卜蓀先生畢業(yè)于劍橋大學(xué)，有的同學(xué)還打聽到他在來中國之前在日本教過書，但先生為什么會背井離鄉(xiāng)，離開祖國，到這么遠(yuǎn)的地方來，沒有人知道。牟光坦只是覺得，先生看著他手中的杯子談起他的導(dǎo)師的時候，哀傷從他的眼中滿溢出來，似乎是勾起了他許久不曾觸碰的傷心往事。

    牟光坦不知自己是否應(yīng)該出言安慰，燕卜蓀突然舉起酒瓶喝了一大口，酒水從他的嘴邊流了下來，流到了脖頸，沾濕了衣領(lǐng)，他像舉起武器一樣舉起酒瓶，大聲吼道：

    “運道的安排，比咱們要求的還好！你瞧，桑丘潘沙朋友，那邊出現(xiàn)了三十多個大得出奇的巨人。我打算去跟他們交手，把他們一個個殺死，咱們得了勝利品，可以發(fā)財。這是正義的戰(zhàn)爭，消滅地球上這種壞東西是為上帝立大功。”

    牟光坦為了學(xué)習(xí)英文，一直廣泛涉獵小說原著，他一下子就聽出，這是《堂·吉訶德》中堂·吉訶德大戰(zhàn)風(fēng)車的精彩片段，他以前讀過多次，內(nèi)容早已爛熟于心，便扮作桑丘·潘沙接下去：

    “什么巨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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