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胡承蔭撫摸著殿宇滄桑的墻壁,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在這里修行的道士和在這里讀過書的孩子現(xiàn)在都去哪里了呢?” 陳確錚索性坐在了角落一張陳舊的課桌上,嘴里叼著不知從哪里摘來的草葉,悠悠地說: “道士去云游了,孩子長大了,所有生命說到頭都是活一個過程,沒有什么是永遠(yuǎn)存在的,我們以為一直會在北平和天津完成學(xué)業(yè),誰知道一下子又跑到了長沙,可長沙沒住上幾個月,現(xiàn)在又跑到了蒙自,可能用不了多久,我們又要回到昆明去,一切都在變,沒有什么是永恒的,廟宇傾倒不過一地殘磚,然而寒霜過后枯萎的花朵來年會再長新芽,每個人都要在這不確定的一切中安身立命,這也是宇宙中萬事萬物的宿命。” 陳確錚很少在人前長篇大論,突然一下子說了這么多,讓其他五人都愣了好一會兒,胡承蔭最先反應(yīng)過來: “到底是哲學(xué)系的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一套一套的,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廖燦星走到陳確錚身邊,一把將他嘴里叼著的草葉抽出來。 “陳確錚,以前我不知道,你竟是這么悲觀的人!” 廖燦星剛說到此處,陳確錚突然坐了起來,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了一起,陳確錚濃眉下的灼灼的目光盯著她看,廖燦星似乎被他施了定身咒,動彈不得,此時陳確錚卻笑了,伸手要摸廖燦星的頭,還沒摸到,就被廖燦星抓住了手。 “別把我當(dāng)小孩子!” 陳確錚把手舉在空中,低頭輕笑。 “對不起,是我太悲觀了,你說得對,以后我也要向你學(xué)習(xí),樂觀一點。” 說完陳確錚跳到了地上,邁開兩條長腿大步走遠(yuǎn)了。 “天色不早了,咱們趕緊去追先生們吧!” 見廖燦星站在原地不動,臉上皺巴巴,看著委委屈屈的,梁緒衡過去抱住她的肩頭,雙手捧起了她的兩頰,廖燦星變成了嘟嘟嘴。 “你跟他置什么氣啊?誰也不知道他陳確錚腦子里頭在想些什么,陰一陣兒陽一陣兒的,讓人捉摸不透。” 楚青恬走過來幽幽說了一句: “有人就喜歡這種摸不透的,是吧,燦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