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誰知道此時從寨中閃出幾個身材強(qiáng)壯的大漢,他們疾言厲色地大聲喊叫著,可他們說的話對于這幾個穿著黃軍裝的異鄉(xiāng)人來說是一個字也聽不懂,苦于無人翻譯,他們只好舉起雙手,手心朝著對方。 “我們不是軍人,我們是學(xué)生!” 劉兆吉一邊說,一邊試著再往上走一段,誰知道這時候其中一位年長的苗人大喝一聲,寨中出現(xiàn)了更多的人,他們手拿著石塊,直接朝著“侵犯者”投擲了過來,險些砸到牟光坦,卻在他腳邊砸了一個大坑,還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一根頗粗的圓木從山頂急速滾下。 “快下山!”陳確錚大喊,所有人拔腿朝山下跑,跑了好遠(yuǎn)才敢停下來,“我在<水滸傳>和<楊家將>中都讀到過‘滾石檑木’一說,做夢也沒想到居然能真的看到這冷兵器時代的‘大招’,真是漲了見識了。”賀礎(chǔ)安一邊說,一邊扶著樹喘著粗氣。 “這寨里的苗人應(yīng)該都是‘生苗’了,我們一路上跟苗人多有交往,還跟他們開了聯(lián)歡會,看了他們的歌舞,卻是第一次在深山遇見‘生苗’,這一路也算是圓滿了。” “老陳,你還說呢,你會說那么多方言,你要是好好把苗語學(xué)一學(xué),我們還用被這么狼狽地趕出來嗎?” 一行人一邊斗著嘴,一邊沿原路返回,一路追趕,竟也很快追上了大部隊(duì)。雖然說是山,山勢并不高,很輕松就翻了過去,沿途開滿了山茶花,淺紅、粉紅、白色、紫色,爭奇斗艷,跟看罌粟的復(fù)雜心情不同,大家是全然的欣賞。胡承蔭采下三朵,一朵掖在自己耳朵上,另外兩朵掖在胡承蔭和陳確錚的耳朵上,另外兩人本想躲開,看他興致如此高昂,便也沒了脾氣,索性任他擺弄。 弄完造型之后,胡承蔭還摘下照相機(jī),讓過路同學(xué)給“三劍客”拍下“采花大盜”的經(jīng)典造型,三人在花叢中笑著,明媚春光中作了一回“簪花的少年郎”。 賀礎(chǔ)安把耳邊的花朵摘下來,小心地夾進(jìn)隨身攜帶的《傳習(xí)錄》中。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人總是將自己的感情假托花草,其實(shí)這花開在人煙稀少的路邊,他們才不再乎是否能被人攀折,只管自己開得盡興便好了,即便沒有人看過便獨(dú)自萎謝,那也用不著傷心。” “賀老師,你說的沒錯,做人若能如此,便可以說是真瀟灑了。” “是人就有貪嗔癡,所以才有‘人非草木’一說啊!”陳確錚把杜鵑花從頭上摘下,放在了一根樹杈上。 在杜鵑花的一路“護(hù)送”下,步行團(tuán)一路翻山爬坡,便到了位于黔滇兩省交界的勝境關(guān),取“滇南勝境”之意。勝境關(guān)位于山頂,舉目四望,可以鳥瞰群峰,北臨黔境,南往曲靖,連綿不絕的山巒匍匐于腳下,茂密的森林組成了一片綠色的海洋。 大家站在這里,回想著自己一路跋山涉水,歷盡艱險,終于到了云南,胸中便有一種澎湃的激情需要書法,大家紛紛把嘴籠成喇叭,對著大山縱情大喊起來: “云南,我來啦!”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