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端坐在書房。 鄭禮撐著下巴,手指敲擊桌面。 在上節課結束后,他讓杰特帶領其余弟子挨個走進書房,回答他提出的問題。 結果也不出他的預料。 有大半部分認為可能是錯的,但說不出錯誤在哪。 有另一批人則認為并沒有錯誤,因為貴族就是貴族,平民就是平民,農夫繳納重稅,貴族則保護他們安全。 可當鄭禮詢問他們,既然貴族的職責是保護領地內的子民,哪為什么還會出現肆意凌辱子民,毫無限制的使用權力,頒布并不合理的律法呢? 權力是誰給予,我們為何一定要聽從貴族的命令? 當鄭禮的反問落在弟子耳中,一些人陷入思索,可還有一大群人只是僵硬的用傳統,或是祖祖輩輩就這樣來回答的疑問。 畢竟,從他們出生起,周圍人就告訴他們這一套理論的正確性。 天經地義,世代不移。 想到這點,鄭禮喟然長嘆:“天經地義就一定是對的嗎?” “祖祖輩輩遵守的理論,難道就不會出錯嗎?” 在這人類文明輻射的偏遠地區,因為種種緣故,往往貴族勢力最為守舊。 商人及貴族盤踞在最高點,以武力控制底下農夫和其余人的生活。 要想打破祖輩習以為常的習慣,鄭禮還需任重而道遠。 不過,幸好跟隨自己最久的弟子杰特,或許是受他長久以來的影響。 沒有如大部分弟子那般,將傳統視為不可打破的鐵壁。 直到現在,鄭禮還能清晰回憶起杰特在自己面前,滿臉憤怒的講述自己的看法。 他認為這一切都是不對的,貴族不過是無恥的竊賊,他們偷走農夫們辛苦得來的財富,卻沒有履行他們的大話。 杰特還舉例,說是自己家鄉還未被地精攻破時,時常有趾高氣昂的征稅官帶領騎士進村。 他們傲慢的告訴所有人,男爵收稅是為了保護大家,只有交完稅,才是合格的領民,男爵才會履行神圣的義務庇佑眾人。 可農田明明是村莊所有人親自開墾,定居點也是自己的父親和村民以血與火開辟而出,所有的物資都是自己準備。 可貴族的“獵犬”卻說領地內的所有土地都歸男爵所有,可,是誰賦予他們這一權力呢? 是國王嗎?可國王又是誰賦予呢? 直到家鄉被地精攻破前,他的父親,一名老練的獵人還在等待領主的援軍。 可直到被地精刺死,家鄉化為一片廢墟。 也未曾看見領主的援軍,說好的庇佑,說好的保護不過是句空話。 在最后,杰特一臉憤恨說道:“腐朽的貴族和惡棍,還有哪些可惡的異族,都應該被殺死!” 鄭禮明白杰特為何會這樣想。 既有他的影響,也有家鄉被異族毀滅的仇恨。 在日常生活中,鄭禮就發現自己這位大弟子,要比尋常的弟子更偏激,因為破家仇恨的緣故,他敵視一切罪惡和異族。 “咚~” 門外的銅鐘響徹。 上課的時間到了,揉揉泛酸的太陽穴,鄭禮拿好教案,便向教室趕去。 這一堂課為“數”,也是孩子們最為頭疼的課程。 相比于故事和戶外訓練,沒多少孩子會喜歡枯燥的數學計算。 寧愿去打掃書院,弟子們也不愿徘徊于數學的海洋。 走進教室,弟子們桌上已提前準備好沙盤,有些活潑的弟子,玩心大起,正在沙盤上忘我的作畫,絲毫沒有察覺鄭禮的到來。 鄭禮見了,也沒有打斷弟子的行為。 畫畫,是孩子探索天地,第一次嘗試改變世界的行為,同時也是放飛想象力的舉動。 出手阻止,只會過分壓抑孩子們的天性。 等弟子畫完,抬頭正要向同伴分享時,這才發現鄭禮站在他的身旁,小臉騰的發紅,一臉不好意思。 鄭禮也不說什么,只是輕摸他的小腦袋,走回講臺,說了聲:“諸位將沙盤抹平,做好上課準備。” 沙盤,將會是他們接下來計算,列寫公式所要使用的工具。 如果是用紙,鄭禮負擔不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