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回去的路上,夕陽紅彤彤的,像漂浮著酸甜氣息的粘稠果醬,溫暖卻帶些苦澀。 行道樹在夜晚來臨前的淡金色暮靄中,閃閃發(fā)亮,好像有小小的光粒子在跳躍。 “真是的——!仙樹你在做什么啊!” 一回到家,母親看見柏源仙樹的衣服上沾滿泥巴,馬上上前雙手摸著他的臉詢問。 柏源仙樹眼角一跳,全身近乎都在酸痛。 “疼,創(chuàng)可貼,要創(chuàng)可貼。” 柏源美雪快速地從抽屜里拿出急救小箱,幫柏源仙樹的傷口先消毒,再貼上創(chuàng)可貼。 因為根本瞞不住這件事,柏源仙樹將自己被學校混混單方面毆打的事情給說出來。 柏源美雪怒不可遏,就要拉著他去學校找個說法。 “我太累了,明天再去行嗎?” 他現(xiàn)在只想好好泡在浴缸里玩潛艇游戲,然后躺在沙發(fā)上讓全身放松。 柏源美雪沒有強硬地拉他去學校,而是走到陽臺拿起手機和千歲徹的家人通電話。 來到衛(wèi)生間,脫掉滿是泥土的衣服,安穩(wěn)的坐在浴缸里,水溫舒適,好想伸出雙手飛進它的懷抱。 ◇ 第二天,一輛板著臉的尼桑風度轎車停在門口。 黑澤孝雄不知道從哪里知道的消息,要帶柏源母子一起去學校。 “仙樹,身體有事嗎?”他問道。 “睡一覺就好了。” 柏源仙樹不想讓氣氛變得太沉重,盡可能說的若無其事。 車輛行駛到學校門口,千歲徹的母親在等著。 兩個護子心切的母親一見面,就一副「不討個說法不算完」的姿態(tài),而黑澤孝雄這個當?shù)貓笊缟玳L也在,讓她們的底氣更足了。 “五嵐他人呢?”柏源仙樹問。 “他說不想來,估計也沒和家里人說。” 一行人來到教導室,前澤學長和井修學長以及他們的家人都在,連長谷教練都在。 一見柏源一伙人進來,他們的父母就急忙起身,二話不說就開始不斷地鞠躬道歉。 本想發(fā)作的柏源美雪和千歲母親,見對方父母如此誠懇,情緒稍許放緩。 “岡本校長。”黑澤孝雄和坐著的校長打招呼。 岡本校長一見黑澤孝雄都來了,心里咯噔一下直覺不妙,臉上露出稍許為難的苦笑。 “沒想到讓您也抽空過來了。” “希望您能好好解決。”黑澤孝雄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當然,一定。” 接著,柏源美雪將錄像拿出來給眾人看,視頻里前澤和井修兩人正對柏源仙樹進行施暴。 “這個視頻在放屁!柏源仙樹也有打我!”井修學長不服氣地撩起袖子露出傷口,伸出被拗青的手指,“這些全部是柏源仙樹干的!” “你還好意思說話!”井修學長的父親一巴掌抽過去,“我在外面工作,你給我搞這些事情凈給我添麻煩!” 這時,柏源美雪厲聲斥責道: “我的孩子是單方面被毆打的那一方,是他拼了命才有反擊的機會,這樣情況根本就沒有手下留情的余地!” 在場的人都被這句話說的啞口無言,主要是柏源仙樹臉上的傷口,旁人壓根都認為他是受害者。 “說起來長谷教練,聽我兒子說你坐視不管,請您解釋清楚。”柏源美雪眼神凌厲地盯著始終默不作聲的長谷教練。 “還有我兒子一直被霸凌這件事!請你也解釋清楚!”千歲母親說。 “怎么回事!長谷!”岡本校長立刻皺了皺眉頭。 長谷教練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但現(xiàn)在的形式已經(jīng)不容許他在妥協(xié)了。 他承認默默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不過這種結(jié)果對長谷教練而言,是罪加一等罷了。 “長谷!你就這么當教練的?!”岡本校長怒目圓睜地指著他說,“學生爆發(fā)沖突你就看著?!你知道這對我們學校會造成什么影響嗎!” 學年第一遭受毆打,校內(nèi)霸凌、現(xiàn)場視頻,教練視而不見....... 各種要素聚集在一個國中學校上,恐怕這場騷動傳出去,會以幾何級數(shù)般在小田原市擴張。 “對不起校長,我會辭職。”長谷教練朝著柏源等人深深鞠躬道歉,“柏源,千歲,對不起,我不配當一名教練。” “這種事情并不單純是一方的錯,但是長谷教練你作為大人明明有更好的解決方式才對。”柏源美雪抱著雙臂說,“事態(tài)發(fā)展到現(xiàn)在,之前你一定有很多次能夠挽回的時機。” “對不起,是我的問題。”長谷教練被說的臉紅耳赤,再次立正鞠躬。 井修和前澤的父母,連拉帶拽地將他們推到柏源仙樹和千歲徹面前,大聲喊道:“快!給我道歉!” “......起......” 兩人似乎此時在礙于面子,拉不下臉給后輩道歉,聲音細弱如蚊,還一臉不服氣。 “道歉啊!我容易嗎!為什么就不能給我省心!” 前澤母親帶著哭腔對著他又拽又打,最后徑直朝著柏源美雪和千歲母親下跪祈求原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