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多。” 宋濂搖了搖頭,直言道。 這天下的田畝,大多都在士族豪紳的手中,而普通百姓手中的田畝,士族豪紳都想找個辦法搶過來,那還能有多少? 畢竟,遇上大災之年,地里長不出糧食,但是生活還得繼續,就是勒緊褲腰帶,可這飯還是得下肚,不然,就得餓死。 那能怎么辦? 無非就是低價將田畝賣出,然后成為這一家的佃戶,從此生生世世都是這家的佃戶,根本沒有翻身的可能。 畢竟,知識壟斷的時期,想出人頭地,無非就是參軍,但有幾個人真正能從軍營之中打拼出來? 大多都成了炮灰,焉能有出頭之日,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耕種吧,日子總有一日可以變好的,但殊不知,這日子,從賣田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到頭了。 再者,別說是百姓,就連朝中的官員,家中的薄田都不多,除非你是開國功臣,就例如淮西勛貴。 “那百姓可以為士族豪紳耕種,為什么不可以為大明耕種?” 朱標再次看向宋濂反問道。 “呃” 宋濂頓時一陣語塞,朱標說的好像有道理,但總覺得不合禮制,又想開口反駁道:“那朝廷還是參與了耕種,這與商賈的行徑有何不同?” “朝廷不以田畝獲利,這就不算是商賈行徑了吧?” “朝廷以每年最低的租子,將田畝出租給百姓,那這天下,是否可以繁榮起來?” 朱標又是抬起頭,看向宋濂道。 “好主意!” 上方龍椅上的朱元璋,眼中一亮,便是拍了拍手笑道:“那天下的百姓都可以分到田畝,而每年最低的租子,也可以彌補朝廷的賦稅,當真是兩全其美之策!” 但面對朱元璋暴喝,蕭寒與朱標的嘴角,卻是微微抽動。 老爺子,你這是用力過猛了,還是才反應過來? 當然,蕭寒與朱標更傾向于后者。 畢竟,最近的老朱已經開始不動腦子了,凡事都是交給蕭寒與朱標,所以,這一刻才聯想明白,實屬正常。 “沒錯,陛下。” “朝廷收回田畝,不對外出售,只對百姓出租,那還是相當于賦稅,朝廷雖然短期內會投入很大,但后期的回報已經很可觀。” “而且,兒臣已經算過,將大明手頭上的田畝全部出租于百姓,乃是一筆不弱于賦稅的財政收入。” “再者,朝廷回收田畝,需以市場價值回收,必須嚴格按照規定,超過多少,便不能回收,不然,兒臣怕有人行那官商勾結的勾當。” 朱標的眼中又是閃過一抹寒芒,方才看向朱元璋拱手笑道。 “對。” “陛下可以想想,百姓的日子過不下去,才會將田畝以最低賤的價格賣給士族豪紳,用以溫飽的口糧。” “那何為不賣給我大明,我大明以合理的價格收購,而且,還繼續租賃給百姓,這樣一來,百姓橫豎不會虧。” “至于朝廷,更不會虧,畢竟,田畝在朝廷的手中,那每年的租子都能收回來,那最多兩年時間,朝廷前期投入的成本,便可以回來。” “長此以往,天下篤定,百姓也不會因為沒有糧食,而將自己賤賣于士族豪紳,換取那茍延殘喘,暗無天日的未來。” 蕭寒也是一步踏出,看向朱元璋拱手笑道:“那微臣請問陛下,天下會不會因此而徹底繁榮起來?” “肯定可以繁榮起來!” 朱元璋想都沒想的看向蕭寒與朱標點頭笑道。 “啟奏陛下。” “但朝廷將所有的田畝收回,百姓租賃朝廷的田畝,那手中無田畝,心中總歸是不踏實。” 宋濂反正就是覺得違背禮制,便又是看向朱元璋拱手道:“所以,老臣仍然不贊同此法,畢竟禮數言道.” “那按照你的意思?” “天下的田畝落在士族豪紳的手中,便是對于百姓的愛護?” 宋濂的話還沒說完,蕭寒便是冷聲打斷了宋濂道。 當真是讀書讀傻了,滿口道德禮制,禮制道德,但說到底就是偏執,不懂變通。 而這便是如此天下的讀書人,不想著為天下百姓做主,就是想不違背禮制,不違背自己的學說。 當真是可笑! “先生。” “朝廷可以將田畝還給百姓。” “租賃滿三年期限,便可以想朝廷出具憑據,按照憑據就可以買回自己耕種之田畝,但只能擁有使用權,而且,不用繳納賦稅。” “就比如,朝廷定下四十年為期,百姓便可以擁有田畝四十年的田畝擁有權。” “同時,朝廷對于百姓的扶持,仍然是大力扶持,但有一點,田畝的擁有權,永遠歸屬于大明!” “這天下的田畝,凡是從朝廷所出,就永遠歸屬于大明。” 朱標微微抬起眼眸,看向眼前的宋濂,眼中閃過一抹失望,隨即,便是開口道。 而朱標話音落下,就連蕭寒都是愣在了當場,更別提文武百官。 李善長看向朱標,還有愣神的蕭寒,便是微微瞇眼。 看來,朱標的這個想法,壓根沒有與蕭寒商議過,不然,蕭寒為何會露出這般神情? 隨即,蕭寒便是回過神來,更是皺起眉頭看向朱標? 哥們,你也是穿越者吧? 這也難怪蕭寒會懷疑,畢竟,土地只屬于國家,這太過于驚世駭俗,更是后世之說,現在就亮相于大明,蕭寒能不懷疑? 但是看向朱標眼中的堅決,沒錯了,如此睿智的眼神,這還是他們家朱標。 可與此同時,蕭寒又不得不感慨一下,畢竟,他是想幫朱標將思維打開,但沒想讓朱標的思維直接超過了先有的思維模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