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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曼道：“九公子的話，你聽清楚了？”

    牛肉湯道：‘聽清楚了。’

    沙曼道：“你可以走了。”

    牛肉湯皺眉：“走？”

    沙曼道：“你當然要走，否則陳有酒又怎么知道宮九要殺他呢？”

    宮九神色不變，居然也說道：“不錯，你應該將我要殺他的事告訴給他，讓他做好準備。”

    殺人之前還提前告知人，沒有幾個人會這么做，可宮九偏偏這么做了。他的語氣平靜，態度淡然，予人一種陳有酒必死無疑的感覺。

    牛肉湯深吸一口氣道：“我有件事不明白。”

    宮九道：“你不明白我為什么殺陳有酒？”

    牛肉湯咬著嘴唇，不說話，一雙秀氣的手攥緊成了拳頭。

    宮九一貫不喜歡回答別人的問題，哪怕對牛肉湯也沒有多少優待，這次顯然是例外。

    宮九道：“我想看一看他的刀。”

    牛肉湯有些驚訝，這個回答和她想象中不一樣。

    沙曼也有些驚訝，因為這個回答也和她料想中不一樣。

    牛肉湯道：“你只是要看一看他的刀？”

    宮九道：“據說他是傅紅雪的隔代傳人，一身刀法已達到了古往今來沒有人達到過的巔峰，我當然要看一看這樣的刀法。”他蒼白的臉上發出了寶石般的光芒，一雙眼睛射出利劍般的寒光，全身上下流露出了強大的斗志。

    很顯然，世上絕對沒有人能阻止他做這件事。

    牛肉湯驚訝極了，道：“誰告訴你他的刀法已達到了古往今來沒有人能達到過的巔峰？他的刀法雖然很不錯，可也只是不錯。”

    宮九道：“我看過他和人交手的記錄，沒有人能擋得住他五招，其中不少赫赫有名的人，只要他一拔刀，他們就死了，這樣的人豈非已達到了古往今來刀法的巔峰？”

    牛肉湯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即便要見識他的刀法，也不必殺他。”

    宮九冷酷道：“一個人只有知道自己要死了，才能迫出全部的潛力，施展出最可怕的刀法。”

    牛肉湯深吸一口氣，道：“所以，這一戰，你們中只有一個能活下來？”

    宮九道：“是的。”

    牛肉湯完全冷靜了下來，道：“我父親已打算要見他一面，你準備什么時候對他動手。”

    宮九毫不遲疑道：“三天后。”

    牛肉湯瞪大眼睛看著宮九，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宮九淡淡道：“老爺子只是要見陳有酒，未必要見到活的陳有酒。”

    牛肉湯望著宮九，過了很久很久，才道：“你殺陳有酒，只因為他的刀法？”

    宮九道：‘是的。’

    牛肉湯盡管難以置信，卻相信宮九的話，因為宮九這個人從不說謊。

    她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她知道這個人向來說得出做得到，既然說三天后殺，就一定會在三天后殺。

    三天，難道陳有酒只有三天的壽命嗎？

    不知道為什么，牛肉湯這一刻忽然空蕩蕩的。

    牛肉湯慢慢轉過身，慢慢朝屋外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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