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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了?”
洋子睡眼朦朧地打開了門,請進了風塵仆仆的成田勝,她睡袍后的帶子隨著步伐一高一低地左右擺動著,聽聞成田勝此言,肩膀輕微抖動了一下。
“什么時候的事?”
“剛死沒多久,我在本家看到的,”在這件事上,成田勝不必隱瞞,只是那些血腥暴力的細節,他不愿意多提起,“媽媽桑,做好準備吧,往后銀座和六本木會不會陷入混戰的場面,一時半晌真不好說。”
開水壺里的水沸騰了,洋子關掉了閥門,動作流暢地倒入了茶壺,清香四溢。成田勝嗅著著熟悉的茶香,鼻腔里的血腥味被沖淡了幾分。
“可是這件事情你沒有必須馬上告訴我的必要,”洋子打著哈欠,又把茶壺里的茶水倒進了一只玻璃杯里,送到成田勝的面前,“還是說,勝君做了什么虧心事,這件事和他們三個死人都有關系?”
成田勝看著洋子,覺得她眸中那片漆黑濃稠的眼瞳能看到很多隱藏在皮相之下的東西,洋子步步逼近,像是要把剛才急急忙忙趕來通風報信的自己給吃掉。
“虧心事談不上,本身他們就是咎由自取,與我無關,”成田勝撇開臉,回避了洋子的眼神,他喉嚨發緊,開始口干,心臟說不出的難受,“只是說,那種場面,看著心里很不是滋味。”
似乎是恐懼和后怕一下子涌出來,剛才在菊池德勝面前,成田勝的對答無懈可擊,一點差錯都沒有,現在終于有些悲憤的情緒了。
是事情發展出乎自己意料的無能狂怒,是被菊池德勝逼迫看死人的無奈,還是說一夜之間害死三個人的懊悔?
洋子端著茶杯坐在了成田勝的旁邊,她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但不多,可總算有些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比起流言,她更想聽這個男人親口說出來,盡管這只是奢望。能夠在事發的第一時間跑到她家里來找她,光是這一點,洋子就覺得今晚可以對他態度稍微好一些。
兩人之間確實存在著某種意義上的聯系,不管是為了銀座和六本木,還是因為身處東京無人照應而相互取暖。
洋子是一直小心翼翼地不介入成田勝謀劃的那些事情,可自己總想著能不能找到一些機會為卡露內謀利,如此不依不饒,看來兩人的聯盟締結得越發深厚。
“你在開始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應該做好最壞打算。我不知道你看見了什么,那些東西我也不想聽。多喝些茶好安心,今晚就在我這里睡下吧。”
洋子緩緩地站起身來,輕輕嘆了口氣,拿著紙巾擦干凈了成田勝的臉龐,然后確認窗簾有沒有好好拉上,很熟練地拿出了一套素凈的睡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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