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弒月殿的人-《雙生花的妖嬈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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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就是如此的!大人,難道你不覺得,他們都該死嗎?”
“如夢,他們的確該死,可動手的,應(yīng)該是執(zhí)法閣,而不是你。要知道,就算是在世俗界里,也設(shè)有官府專門處理案件,而不是由你個人出手,擾亂了社會秩序。”
“社會、法制?大人,你可曾聽說過,什么叫官官相護?什么又叫官商勾結(jié)?更何況您還是世家大族,更是清楚知道這里面的陰暗骯臟世道的,如果,一切都能用官府來解決的話,這世上,就沒有如夢的存在了。”
“如夢,你應(yīng)該懂得,無論出于什么原因,殺人,都是要償命的。”
如夢大聲笑了起來,似是早就知道易清朵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無所謂了!使者大人,如夢能活到今日,就是為了把那些欺辱了郭云夢的人都拉進地獄,如今,如夢已經(jīng)做到了,是生是死,不重要了。
大人,你以為,如夢現(xiàn)在這般日子,就過得舒心愉悅嗎?若不是有著仇恨的支撐,如夢怕是真的就沉入那忘憂湖底了!”
說話間,如夢嘴角緩緩的流出一絲黑血,易清朵只從那血的成色上看,就能看出來,那是劇毒!
如夢在將仇人都解決之后,就已經(jīng)沒有了對生的渴望,與其茍延殘喘,背負這樣沉重的一切活著,倒不如痛痛快快地逝去。
“使者大人,如夢,真的好生羨慕你的妹妹。”如夢緩緩地跪倒在地,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命在逝去,人的意志也沒有那么堅韌了,如夢的眼中緩緩地有淚流出,卻是望著易清朵在淺淺地笑著。
如夢是美的,是美到極致的妖魅,那望著易清朵的眼眸中,流露出了滿滿的脆弱與艷羨,這樣的她看起來,真的像是需要人保護的小女孩,“使者大人……今生,如夢受了太多的苦,從來,從來都不知道,被人照顧是什么感受,就像,就像大人的妹妹那般。若是有來生……若是有來生,如夢,云夢……云夢想做,想做你的……妹妹,嘗一嘗被人呵護,被人寵的滋味……”
易清朵是個冷漠的人,她明明能救如夢的性命,但是她尊重,也理解如夢的選擇,所以她并沒有任何想要挽救她性命的意圖。
她只是緩緩地從上面走了下來,望著如夢,與如夢對視著,隨后,旁若無人的在如夢身邊蹲下身子,抓住如夢的手,攬住了如夢的肩膀,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
“好,若是有來生,你便做我的妹妹,我定寵你一生!”給出極重的承諾。
她鮮少做出承諾,哪怕是面對救過她多次的暗忻辰,她也未曾給過只言片語的承諾,卻對于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給出這般極重的承諾,讓在場所有人心頭一震。
如夢口中的黑血止不住地流出,沾染了易清朵的衣袍,可易清朵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反而將如夢擁得更緊了一些。
她是個冷漠的人,卻在如夢彌留之際,溫暖了她的人生。浮生,如夢。如夢這一刻笑的,像個鄰家小妹妹,像個孩子,燦爛的,如這世上最純凈,最璀璨的花。
“能做大人的妹妹,一定……定是最幸福……幸福的事……”
如夢的手,重重的落下,她在易清朵的懷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這個一生凄涼的女子,在生命的最后的一刻,感受到了點亮她生命的溫暖,她的嘴角,洋溢著屬于對下輩子美好期盼的笑容。
浮生如夢,如夢的離去,仿佛是帶走了這一年盛夏的尾巴。郭強在第二日一早,來到知興城執(zhí)法分閣,將如夢的尸體帶走了,沒有一句話,只是易清朵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這個造成這一切慘劇的男人,在以后的人生中只要他還活著,就只能活在內(nèi)心的譴責(zé)之中,一輩子得不到解脫,這或許,也是他至今還活著的原因吧。
如夢的靈魂被易清朵落下了記號,若是她下次投胎再有幸碰到,她會如約認她做自己的妹妹。她相信天道輪回,自有定數(shù),如今有了因果緣分,那么以后定能再見這姑娘的。
易清朵算計好了日子,在第二日便離開了知興城,返回了穆陽城。暗忻(xin)辰這個狗皮膏藥,自然不會留在知興城。
途中發(fā)生的磋磨事件,易清朵實在不愿想起,不過她卻對暗忻(xin)辰問過她的一句話印象深刻。
靈獸車之上,暗忻(xin)辰將易清朵押著,衣衫不整,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拂過她的月幾膚,在她冷漠的目光之下,在她的傷口之處饒了一圈,冰冷的手掌,便負在了她的匈口之上,他的手,那么冷,像是冷血一般,易清朵清楚地察覺到,他的手掌,正在她的心口位置,仿佛是抓住了她的心一般。
暗忻(xin)辰?jīng)]有像往日一般,在磋磨她的時候,眸子里是含了情的,他明明是在磋磨她,卻更像是在懲罰她。易清朵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這般冷漠的,沒有一絲人味的暗忻(xin)辰了。那雙深邃的鳳眸,易清朵已經(jīng)無法讀懂。
“小朵,如李羽晴,如郭云夢,每個女子,都曾幻想過嫁的如意郎君,期盼著一生一世一雙人,那么小朵你呢,你可曾想過?”
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易清朵本能的嗤笑了一聲,那冷漠的眸子里,是對這句話濃重的諷刺。
“不曾有過!”
“呵,是啊,那種無趣的東西,小朵又怎么會想過。”暗忻(xin)辰的嘴角,掛著的笑容,似是匯聚了萬年不化的寒冰。
“小朵兒,告訴本君,本君在你心中,是什么?”
“風(fēng)。”她接近暗忻(xin)辰,便是想要借他這股風(fēng),乘風(fēng)破浪,他始終都是明白的。
“風(fēng),是啊,本君早就知道的。”
暗忻(xin)辰暗紫鳳眸中的含義,易清朵此時還不明白,那是,愛而不得,即便他摟著她的人,卻仍舊無法觸及她的心。
“若不是能摸到小朵的心跳,本君還以為,小朵是個沒有心的。”
暗忻(xin)辰的語氣,也如他的目光一樣,冰冰冷冷,只是雖然仍舊是冰冷無情,但是易清朵還是敏銳地覺得,似乎,與她初次見到暗忻(xin)辰的那種冷漠又有所不同,冷漠之中,似乎多了一些,她不明白的情緒。
“殿主可能說的對,屬下,是個沒有心的。”對無關(guān)緊要的人,無心!
“沒有心嗎?”他眸光突然冷若冰霜,“那本君就嘗嘗,小朵的血,是熱的,還是冷的。”
話音才落,暗忻(xin)辰便瞬間低下頭,狠狠地咬住了易清朵的肩頭。似是發(fā)了狠一般,將易清朵禁錮在懷中,不過片刻,易清朵的肩頭,便流出血來。
血液充斥著暗忻(xin)辰的口腔,發(fā)泄似的讓他更加更加瘋狂。
易清朵一聲沒吭,甚至動也沒動,只是眉頭略微皺了皺。
“本君還以為,小朵無心,根本就不會痛的。”
“殿主若是被狗咬一口,就知道痛不痛了。”
暗忻(xin)辰嘴角沾染了易清朵的血液,妖嬈的仿佛午夜食人的妖魔。
“痛,也無法在你心里留下任何印記。”暗忻(xin)辰低頭,在易清朵肩頭舔舐一下,“本君怎么忘了,小朵雖然無心,卻有著一手精妙的醫(yī)術(shù),就像無人能在你心中留下痕跡一樣,只要你不想,只需要一點點靈藥,任何傷痕都不會在你身上留下。
如同本君在你身上,留下的任何印記,想要它消失,不過是一點點藥物,就能消散不見。是不是本君,也像它們一樣,當(dāng)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權(quán)利,地位,你想要的一切的時候,本君也該被你,抹去消散?”
暗忻(xin)辰突然坐起身來,背對著易清朵,易清朵再無法去看他的神情,卻仿佛聽到了一聲,極淡極輕,仿佛只是幻覺一般的輕嘆,“即便如此,本君也不會放你離開。”
話音剛落,易清朵只覺得眼前一花,面前再沒有了暗忻(xin)辰的身影。
易清朵緩緩地坐起來,不明白暗忻(xin)辰這突然之間的又抽的是哪門子的瘋。隨意地將衣服拉好,側(cè)頭看了看那尚在流血的肩頭。
暗忻(xin)辰的確是個狠的,下手狠,下口也狠,發(fā)泄似的好像要生生地將她的肩頭咬下一口肉來。易清朵不是沒有感覺,她自然能察覺到疼痛,看著那兩排牙印,被鮮血填滿,易清朵從空間之中拿出布巾擦拭了下。
她是不是應(yīng)該要給自己打一針破傷風(fēng)啊?
看著那肩頭的牙印,易清朵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了暗忻(xin)辰的容顏,他的話在她耳邊回蕩。
他說的沒有錯,以她的醫(yī)術(shù),就算是這肩頭被暗忻(xin)辰咬掉了一塊肉,易清朵也能讓血肉再生,生死人肉白骨,于她不是不能。
暗忻(xin)辰說的另一句話更加正確,她從最開始的打算,便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最后干掉這個巨人!她要借暗忻(xin)辰的勢,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羽翼豐滿,實力強盛的時候,她便會對暗忻(xin)辰下手。
以她的野心來看,站在暗忻(xin)辰的對立面,是暗忻(xin)辰預(yù)料之中的事情。她如今,能忍耐暗忻(xin)辰的一切,已經(jīng)決定了她日后必定會對暗忻(xin)辰出手的結(jié)果。
只是,后來發(fā)生一系列的事情,他每一次關(guān)鍵時刻的出現(xiàn),卻打亂了她的計劃,擾亂了她的初心……
易清朵拿著不留疤痕的傷藥,在手心里握了握,最終又拋回了空間之中,隨便換了一個止痛止血生肌的金瘡藥,在傷口上撒上,重新拉上衣服,易清朵心中思量著暗忻(xin)辰問她的那句話。
每個女人,都曾渴望一生一世一雙人,小朵兒,你可曾有想過?
她想起了自己的好友單莫鑰,想起了俞飛敘,麂,殺手組織里的人……
若是她的世界沒有改變,或許她真會如莫鑰如飛敘一般,找一個真心相愛的人,相伴一生。可惜,事實是,沒有那么多的如果。而且,經(jīng)過某些事情后,她也看透了許多,情愛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是負累。自由,不受約束,還有身邊關(guān)心她的人,才是重中之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