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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的腳印從那里蔓延而出，沾染著塵土鋪出了一條通往死亡的路。
方慎言與克萊德一左一右，靜心聆聽著腳步，朝著那里逐漸靠攏。
喘息、心跳，自那里傳來。
一個(gè)活人似乎正在門后等待著他們拯救。
克萊德的手心不自覺地冒出了汗珠，他只覺得呼吸艱難，下意識(shí)地深呼吸起來。
不知為何，他行走在此處，總覺得自身出現(xiàn)某種怪象。
按照常理，類似的情況他早已經(jīng)歷無數(shù)次，怎么會(huì)如此緊張。
方慎言也感應(yīng)到了他的異常，停下腳步追問道：
“你怎么了？”
克萊德能夠清晰聽到自己心臟的跳動(dòng)，他臉色蒼白的抬起頭，悄聲道：
“我覺得不對(duì)勁，我像是正在變得虛弱。”
虛弱……
方慎言捏了捏手背，他與其步調(diào)一致，卻自身并未有絲毫不適。
他仔細(xì)看著克萊德的面容，發(fā)覺此人臉頰布滿虛汗，步伐飄虛，儼然重病跡象。
這不像是被邪靈攻擊，反而是使用罪物的后遺癥。
但從頭到尾克萊德也沒有使用過罪物，怎么會(huì)這樣。
方慎言皺了皺眉，目光越過黑暗看向了1015，這是第十層的最后一間房。
“你不行就撤出去，我自己來。”
他推了一把克萊德，邪靈具備分身之力，那就不存在替死一說。
若克萊德始終這幅狀態(tài)，留在此地也沒什么價(jià)值。
他用力不大，但克萊德卻被推了一個(gè)趔趄，就此靠在墻邊。
克萊德努了努嘴，正欲說些什么，但忽然樓道里傳來了一個(gè)別樣的異響。
“嘩啦……”
是水聲！
方慎言身子瞬間竄了出去，再不猶豫直接奔向1015。
而克萊德扶著墻面，只邁出一步卻覺得雙腿格外沉重，徹底落后。
開門的1015。
方慎言踩著干涸的血腳印，從正門闖入直奔浴室。
浴室門口的情況更加雜亂，不僅有大量的血跡，還混合著一些水漬。
他見狀猛地將浴室的玻璃門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gè)熟悉的面容。
皇甫佳佳，真的就躺在浴缸之中。
血水漫過了她的身子，只有一雙赤足搭在盆沿。
一張因失血過多而慘白的臉漂浮在水面之上，松弛閉合的眼皮代表著她的死亡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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