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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求穩的性格,所列計劃必然是最穩妥、最萬全的。此時此刻,商務車仍然保持著高速朝著地圖上的路線進發,丁望舒在這時走的仍然是靳希所設路線。
當前的主要矛盾,已經成了到底是躲鬼重要、還是時間重要。潼關作為一個資深店員,在豐富的經驗后所做選擇,自然是將鬼放在第一威脅。
不過靳希在思考片刻后,用力地按下耳麥,仍然給出了極為堅決的表態:“潼大哥,你是自由獵殺鬼已經格外強大。但方先生在吞噬掉一半的《絲特芬妮的微笑》后,他的可怕甚至遠超于你。我根本無法判斷到底是你在拖延時間,還是你被方先生瞬秒!事到如今,我們已經上了絕路,不去賭一把民國街很有可能全軍覆沒!”靳希眉目中傳出了與外貌截然相反的堅毅,她的每一個字說出口時都格外用力。
這些話聽在洪福、丁望舒的耳中,在進一步看清事態緊急之中還注入了一道破釜沉舟的勇氣。
洪福率先表態,沉聲說道:“潼哥,這次我站靳希,我們完全不了解你化鬼后的實力。但方老師太強大了,他在拿下《絲特芬妮的微笑》后,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估算他的實力。現在除了借用民國街的變數,再無他法。”
“行了,按照靳希所說,從現在開始,在五分鐘后我會化鬼。”方慎言沙啞的聲音傳出那一刻,將一切蓋棺定論。
這場到底是選擇時間、還是鬼物的爭論,徹底平息下來。丁望舒不參與任何討論,她只是一門心思地駕駛車輛。
在行駛過一條又一條熟悉的大街時,她握著方向盤的雙手已經開始顫抖。
在她的視線中,一座高大宏偉的大廈已經越來越近。那高聳直插入云端的神風大廈,此刻仍然依稀亮著燈,里面還有眾多白領深夜加班。
丁望舒的額上慢慢流下了一道冷汗,身子如同篩糠一般打顫。只要駛過這條長街,向南打轉,這輛車就會立刻沖進民國街。
甚至在她這個位置已經看到了來自民國街那恐怖而未知的青霧邊緣。
“三…三只鬼……那可是三只鬼!”丁望舒開始害怕了,她不停地尖聲高喊,距離越來越近,她內心壓抑的恐慌就越來越壓制不住。
靳希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她的手抓在丁望舒的椅背上,目光緊緊地盯著前方。
世界跡博物館內部,他們的確見識到了鬼物的可怕,但那時有潼關作為依靠。
但現在,他們孤立無援,真真正正地要與鬼物硬碰硬。靳希在心臟狂跳之中,耳邊不斷回蕩著潼關曾經對她的教誨。
“記住,恐懼是因為未曾面對,一旦你正面戰勝過,那你就此脫胎換骨!”洪福并沒有表現得太過緊張,他只是坐在原位將頭看向窗外。
再過半分鐘,在那一片灰蒙蒙的世界就將成為他的戰場。他此刻就如同上過無數次戰場的老兵一樣,平靜中帶著嚴峻。
在最后時刻,他猛然握緊了手掌,將那枚荷花種牢牢地攥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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