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陸離睡醒過來時,天已大亮。 他這幾天一直在忙活,幫著助那,幾乎不得停歇,與杜若她們就沒能說上幾句話。可他明白他們的心里都是踏實的,能為百姓貢獻自己的一分力,任誰的心里都是踏實的。 他站在欄桿邊伸懶腰時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又說不出不對勁在哪。等他看見方舒志跑過來時,他方覺出不對勁在哪:再沒有列隊的士兵走去點兵臺了,放眼望去,再沒能瞧見任何一個穿著黑色圓領(lǐng)長袍的士兵,所有的只是穿著五種顏色的對襟滾海棠花邊直裾綢衣的各州援兵。 這是點完兵了,然后一夜之間回了各地?陸離在心里猜測。 “小陸哥,你覺不覺得瞭望塔今早有點安靜,安靜的有些慎人。”方舒志邊說邊抖了抖身體。 “黑衣圓領(lǐng)士兵一個也不見了,有也是傷兵。”陸離答道,“你可有看見姜繹心或者穿著白色衣服的年輕人?” “沒有。”方舒志如實回他,“我吃完早飯就過來了。” “真是奇怪……” 更奇怪的是好像所有的人都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但也沒有進行刨根問底。 陸離心頭一驚,趕緊跑去無妄之墻前,果然少了一直跪著的石安歌。 陸離想,或許有一個人可以為他解惑。 他跑去草草勉強算重建起來的療傷樓里。走進一間病房里,看見了身上依舊包著繃帶的孟千鈞正在用綢娟擦著他的卵形六孔陶塤。 綠城被黃沙蛇襲擊的那一戰(zhàn)中,孟千鈞一人一斧擊殺了十來條中低階黃沙蛇,直戰(zhàn)至援軍來臨,才耗盡氣力,當場昏了過去,一直到昨晚才醒轉(zhuǎn)過來,期間一直有一名女子衣不解帶,帶著淚水照顧他。 陸離昨晚剛好經(jīng)過療傷樓,看見他跟那個女子對坐著,就彼此靜靜地看著對方。一個眼里有隱忍著的不舍,一個眼里有著十分的心疼。 他剛想避開離去,就聽到孟千鈞沙啞的聲音響起:“菲菲不哭了,走過那么多的殺戮,你該是堅強如鐵。” 被叫菲菲的女子胡亂擦了擦眼淚,帶著哭腔道:“嗯,我不哭,阿鈞,你好好養(yǎng)傷,我這就走了。”說完她就走了出去,見到走道的陸離還擠出了個笑容給他。 回憶到此為止,陸離走進了病房里。 孟千鈞看清楚是陸離后,說道:“沒什么好招待的,白開水喝不?” 陸離不客氣地坐在在他對面的木椅上,道:“喝。” 然后自己給自己倒了杯已經(jīng)涼透的白開水。 他把杯子放到嘴邊卻也不急著喝,低著眼看著杯中的水道:“他們是不是去絕地沙漠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