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 小嬸嬸好-《錦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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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無極定了定心神,又道:“喧兒任性慣了,當晚知曉事未成鬧了半宵,最后也只得做罷。我因有要事在身,便留下夫人約束于他,自己動身往京城去了。”他眼中有淚珠滾落,嗚咽著。
隔了片刻,他才又繼續道:“誰知這一別竟是天人永隔,再沒有相見的機會……我接到不離差人送來的書信,知曉喧兒因強迫那女子未遂而被她的同伴殺死,我心中雖悲憤卻也生出諸多疑慮:不離在信中說喧兒被一個少年十招擊敗,他的武功是我一手指點的,這絕計不可能。又兼之他自小清高,怎可為一女子舍了氣節不顧?我日夜兼城趕去楚州,查看過了喧兒的尸身,除心口一點劍傷,未見其他打斗過的痕跡。”
他聲若悲鴻,“女子與她的同伴早已失去蹤跡,我讓人尋了許多年未果。夫人抱著喧兒的衣裳念念有詞,無論我怎么喚也不認得我。幾日之間一死一癲,皆是我放在心頭之人,實難讓我接受。不離忙前跑后,總算將喧兒的尸身運回了梁州城。”他忽然瞪大眼睛強自提神,“鬧騰了一些日子后,我總算冷靜下來,開始細細的調查這件事。三個月時間,我將目睹過此事的所有人都尋了來,除了殺害喧兒的兇手。蛛絲馬跡中我得出一點結論:不離眼睜睜的看著我兒慘遭殺害卻未曾援手,事后也未能將那女子留住,我心中所有的恨便首先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抱歉的看著秦衍,“后來,不離也舍我而去,幾十年再未入江湖。”
“家師在燕山雪谷閉關二十年,后云游天下,不知所蹤。”秦衍淡然而語,并不見半點情緒。
段無極咳出些血珠,半晌才又續道,“三年后,我終于查清那女子所用之武功乃是逍遙谷嫡傳。可逍遙谷隱于世外,百年來江湖只聞其聲,無從查起。我千方百計的動用了所有關系,終于尋到當年傳說中的游龍信閣。我許下全數身家,可是游龍信閣并不愿意接我的委托,我傷心之下埋了劍,退隱江湖。此后又過十幾年,我漸漸心灰意冷才在松林寺落發修行。”
他眼中精光漸盛,帶著無盡的渴望看向慕輕煙,“小丫頭,我也是將死之人,當年之事我只想要一個真相而已。”
慕輕煙蹙眉,咬著唇想了想才搖頭,“大師,晚輩并未聽師父提及此事。你所說當年的那個少年大概是我二師伯,我自六歲入師門,并未見過他老人家。”
逍遙谷幾乎都是隔代才傳一弟子,皆隱于世外。她認真的看向段無極,“師父十七歲那年初入江湖,后來被我師伯尋回去后便再未踏足江湖,你尋不到也是有的。”
“當年,段公子以自身武功強逼羽千尋前輩,欲生米煮成熟飯。后被機警的前輩發覺,又驚動了暗中保護前輩之人。”秦衍冷聲委婉著說道,“家師因偷食不棄師尊的新藥而內力受阻,當時正在楚州城療傷,聽聞此事第一時間趕了去。”他轉過身看向漸漸亮起來的天色,“師父到底還是因此而受了傷,在雪谷養了二十年。”
段無極咳出一口大血后暈了過去。
“秦衍,他、他沒氣了……”慕輕煙的手指在段無極的鼻端試了試,卻是連呼吸也沒有了。
秦衍回身拉過慕輕煙的手往外走,淡淡的低語,“死即是生,于他是最好的解脫!”
“可是、可是我還想知道……”慕輕煙被他扯著一只手,仍扭著身子回頭去瞧他凄涼的樣子,“他也怪可憐的,幾十年空有悲傷。”
“你該慶幸他埋了劍,不然我們兩個聯手也不一定能勝過他。”秦衍松開她的手改去攬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語,“你想知道什么我說與你聽便是,嗯?”
慕輕煙看著他英挺的眉,低垂的眼睫,傻怔怔的點頭。
秦衍的笑瞬間而至。
二人回了東跨院,秦衍松開手臂,倒了茶遞給她。
“松林寺丟了楚璃至關重要的東西,這幾日必定不會消停。”秦衍喝了半盞茶,才與慕輕煙輕聲的說著當前的事。
慕輕煙將手中的茶杯擱在桌上,彎唇輕嘲,“我倒是想看看他的底線!秦衍,明日我們動身去太平鎮走一趟罷!”她的紈绔無需演練,已經入了骨。
“嗯,京城是遠水解不及近渴,到底還是得依賴你的力量。”他忽然抬起她的下巴,“楚璃心心念念不惜拿你做質想要到手的十萬護國精兵,其實就養在明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慕輕煙一扭頭掙脫他的手指,拿眼睛斜著他:“那是先祖皇帝留給自己救命所用,吃皇糧拿皇晌也是應該的!”
秦衍笑了,“慕老將軍英明!”他贊嘆了一回,“以十五歲稚齡、極少的折損從戰場凱旋,東楚無第二人也!”
慕輕煙傲嬌的覷了他一眼,“虎王亦不讓他人,小爺敬佩!”
“你是姑娘!”秦衍睨著她了一眼,寵溺的笑著。
慕輕煙知他是想到了從前的事,也不與他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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