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一章 記憶深處-《錦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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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伙計來敲門:“客官,您的熱水來了?!?
慕輕煙眼皮也未撩一下,并不答應。
“放在這,你下去罷!”秦衍在伙計的身后冷著聲音吩咐。直到伙計下了樓,秦衍才去推慕輕煙的房門,親自提著水進來,轉屏風倒進浴桶內。“你泡上一泡也好,驅驅身體里的寒氣。”他從懷中摸出一個瓶子放在桌上,“睡前再吃一回?!鄙焓窒肴ゴ钏拿},看她極快的縮起手便罷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出去了。
慕輕煙此時理不清自已到底如何了,一邊想到他就生氣,一邊又不想他就這樣離去……毫無血色的唇硬是被她咬得殷紅一片。
死死的盯了一會他出去的門口,光著腳從床上下來走到桌邊,摸起他留下的瓷瓶端詳了一會,拔開軟木塞湊近鼻端聞了聞,忽然又生起氣來。扔下瓶子光著兩只小腳進了屏風后,寬衣沐浴。
就在她快睡在浴桶里時,忽然一道閃電劃過,雷聲似乎就在屋檐上響起,她才驚覺水已經冷了,凍得她瑟瑟發抖。急忙出來,扯過搭在衣架上的布巾包裹住自已,仍舊光著腳跑回床上,不住的打著冷顫。
雨忽然又狂暴起來,一道道閃電夾裹著驚天的響雷不時炸在房頂。她先時淋雨著的涼未好,泡了澡后反而發起燒來,窗外的雨鬧得她心煩。
翻出一件貼身細軟的衣料穿了,兩床被子疊蓋在身上,仍舊冷得牙齒不時輕叩。似睡卻未實,似醒卻又恍惚。好容易挨到三更梆子響起,忽然身邊多出來一個滾燙的熱源,她放開原本攥緊的被角,閉著眼睛將自已偎了進去,緊緊的抱住。
“秦衍?”她囈語,“我冷?!蹦鞘煜さ奈兜篮蜏囟茸屗魏螘r候都能知道是他來了。
似撒嬌又似委屈,兩條手臂卻纏上了秦衍的腰身。
秦衍緊了緊自已的雙臂,將纖細的她抱了個滿懷,輕聲應下:“嗯,睡罷!”他將慕輕煙的頭攬在自已的頸窩,一直以來心中的缺憾被填滿。
這一次,無論是誰也不能把她搶走,他絕不會再放手!秦衍如是想著,經歷過五年刻骨銘心的相思,他終于知道沒有了她,當真的生不如死。
慕輕煙漸漸的舒展開手腳,卻是越發偎得緊了些。
秦衍嘴角一抹溫柔驚艷了漆黑的雨夜,一道道閃電從天幕垂落,似南詔那時的大陣。
他忽然翻開她后頸處的衣領,就著一閃而過的電光,一只翩翩欲飛的蝴蝶清晰而真實,翅膀上汩汩而動的血液不停的流進體內,就象一處透明的雕刻,生動而驚艷。
秦衍的心瞬間擂鼓般越響越烈。
慕輕煙伸出一只小手,隔著秦衍的胸口的衣袍準確的捂在心口的位置上,囈語,“秦衍,這里好吵……”
秦衍抓著她的手抵近唇邊輕輕的吻著,“沒事了、沒事了,安心睡覺。”他安慰著慕輕煙,又似在安慰著自已。
慕輕煙仍舊將臉兒偎近他的心口處,安穩的睡著了。
秦衍看著她睡踏實了,心也漸漸的平復。
雨一夜未曾停過,秦衍細細的回想著那日自已中毒后的事情。雖已六年,可當時的事仍舊如昨,歷歷在目。他從一開始就知曉舍下清白救他的并不是魏晚晚,可是他卻在她的懷中清醒,這件事讓他一直耿耿于懷。
當日中了阮落的枯魅后,他在最緊要的關頭發狠點了自已身上的要穴,以魏晚晚的武功修為是解不開那穴道的。然而,那一夜大雨,他又深陷昏迷,并不能解讀出其中的過程。南詔城破那一日,他因此找上阮落問其那日之事,怎奈阮落一口咬定救他的是個男人,穿南詔粗布衣裳,輕功十分了得,其它的再問卻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了。
記憶里只有那人頸后的一抹鮮紅,總是不時出現在夢中,每每驚醒。
他也曾懷疑過是未央救了他,懂陣法又有卓越輕功的人并不多見,事后才知她一直在武陵未曾出過城。
此時,他心中卻已經有了九分的確認必是她無疑。能讓他沖動并不受控制的人也只有她,不用任何藥物也是能的。如若不是因為她身上熟悉的氣息,他該是不會那般肆意妄為才是,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又想到那日困在陣中小樓內阮毅所語,說得竟也是他之前所中奇毒:枯魅。可那日他卻毫發無傷,身體也不見異樣,卻是奇怪。
低頭看向懷中的絕色女子,心上有數不清的疑問想從她這里得到答案。這個時而頑劣成性,時而驕傲狂狷,又偶爾任性的女子,不知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四更梆子響時,秦衍斂起千頭萬緒,攬緊懷中至愛,慢慢的也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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