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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好，傷勢好點了嗎？”

    蔣文昌推開包間的門，拉開莫雁如對面的椅子。

    “既然我能出來請你吃飯，就說明我還活蹦亂跳。”

    莫雁如已經(jīng)習(xí)慣了蔣文昌會突然出現(xiàn)，并沒有像第一次那樣表現(xiàn)出驚訝的神色。

    她換了身修身的卡其色高領(lǐng)長羊毛衫，在這個寒冷的季節(jié)，只披了件寬松的黑色呢子外套。起到保暖作用的衣服是那件穿在里面的緊身衣，為了方便出行她并沒有穿工作服。

    蔣文昌坐下來，瀏覽餐桌上浮現(xiàn)的虛擬菜單。

    下屬在包廂里，莫雁如看不見他，他大致觀察了一下眼前的情況。

    這是餐廳的四樓包廂，整個包廂是圓形，一半在高樓里面，一半是凸出去的，地面上不是地板，而是玻璃，可以看到腳下形形色色的行人。包廂內(nèi)唯一的照明物是頭頂上懸下來的暗調(diào)裝飾燈，其余的光線是透過凸出去的那半圓玻璃窗打進來的城市燈光。

    包廂內(nèi)一個方桌，只有兩把椅子，桌子上擺放著一瓶紅酒和兩個酒杯，光線黯淡曖昧。

    下屬：“.……”

    下屬意識到這里沒有他存在的必要，于是他選擇原地蹲下。

    莫雁如等蔣文昌看菜單，撐著下巴側(cè)頭透過玻璃城市里的光景，看似隨意的說道：“謝謝你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我。”

    “不用這么客氣。”

    蔣文昌翻看菜單，也不知道點些什么。他其實并不餓，莫雁如也是。

    “雖然我依舊固執(zhí)己見的認為醫(yī)護人員的功勞更大。”

    莫雁如半開玩笑的說道。

    “是嗎？”蔣文昌的手指在菜單上滑動，“那不如說該感謝三度進化者的自愈能力。”

    莫雁如沒吭聲，望著玻璃外的世界出神。她的頭發(fā)沒有像以往那樣扎起，隨意的披散下來，幾縷長發(fā)自然的垂落胸前。

    莫雁如的眼睛里映出這個城市的倒影，一些落跑的霓虹燈光掃在她的臉上，透過金絲框眼鏡，給她高挺的鼻梁骨打下陰影。

    “你平時會看什么書嗎？”

    蔣文昌點完菜抬起頭，虛擬菜單在桌面上消失。

    “醫(yī)學(xué)書籍？”莫雁如側(cè)過頭，托著下巴的手放下。

    “別的，文學(xué)作品之類的。”

    “以前很喜歡，現(xiàn)在沒有看了。”

    “為什么不看了？現(xiàn)在魔都生活穩(wěn)定，工作也沒有那么忙吧。”

    “我還以為進化世界成型后，人類的文化也會變動，那些文學(xué)的書籍不會有那么多人去看了。”

    “人類會進步，但是文化不能斷。”

    “可是舊的事物總會被新的事物所代替，這是常理。”

    “文化、文學(xué)，他們是歷史，無可替代，改變了歷史就是改變現(xiàn)在，這些事物是不可以被替代的。”

    “那好吧。”莫雁如妥協(xié)的道，“那我該聽你的多讀讀書？”

    “唔，也沒有。我在找一個可討論的話題。”

    送餐的機器人進來，下屬起身讓開，機器人把兩碗菌菇粥放在兩人面前，機械臂擺好餐具，又慢慢的離開。

    下屬重新蹲下，用一種難以言喻的震驚心情聽他的上司和美女談話。

    “行。那這個話題終結(jié)了，你還有別的花樣嗎？”莫雁如拿濕紙巾擦了擦手。

    “你是怎么看待死亡的？”

    莫雁如盯著蔣文昌的眼睛，眉毛不自覺的皺起來，她對這個人的行為感到匪夷所思，問道：“你平時就是這么跟女孩子聊天的？”

    “也不是。”

    蔣文昌否認道。

    “那為什么問我……”

    “我平時根本接觸不到女性，在進化世界成型前也是。”蔣文昌打斷莫雁如的問題，將自己剛剛的那句話說完。

    下屬蹲在地上嘆了口氣，感到絕望。

    莫雁如用探究的眼神，上上下下將蔣文昌看了個遍，無奈的道：“我看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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