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翌日一大早,我同胡小二一起下樓向掌柜退房。胡小二精神奕奕地走在前面,而我雖然昨晚睡在床榻之上,卻頂著兩個(gè)烏青的黑眼圈,打著哈欠十分疲困。老掌柜把多余的錢退還給胡小二,眼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半刻,又對著胡小二擠起眉毛來,“昨晚睡得還好吧?” “還好的,還好的。”胡小二說得客客氣氣的。 “年輕人要懂得節(jié)制,”老掌柜笑得一臉曖昧,“來日方長嘛。” “對的,對的。”胡小二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禮貌至極,“您說的是。” 我朝著他倆一瞪眼,手抱著劍轉(zhuǎn)身離去。胡小二的呼喊聲從背后趕上來,我便越走越快。我才不要等他,誰讓他昨天晚上的鼾聲越打越響,害得我后半天都沒有睡好。 我的輕功雖然沒有師父和師兄那么好,但比起不會武功的胡小二來還是綽綽有余的。只是我不忍心真的丟下他一個(gè)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而且若真就為這么點(diǎn)小事失信于人,不顯得我女俠氣量狹小。于是我走一會便停一會等胡小二跟上來。他追上來時(shí)累得氣喘吁吁的,見前方大路邊上擺著個(gè)茶寮,便說到那里坐著歇會,順便請我吃茶賠罪。 我說也好,剛才從客棧出來得著急,早點(diǎn)也沒吃上,現(xiàn)在肚子也空得打鼓了。 “那正好,”胡小二說得一點(diǎn)也不含糊,“我請喝茶,你請吃茶點(diǎn)。” 我對著他咬牙切齒。 “干嘛,干嘛?”他豪不心虛地嚷嚷起來,“大不了下次我請吃茶點(diǎn),你請喝茶,這很公平嘛!” 得,攤上個(gè)摳門的家伙! 茶寮就是一簡陋的草棚子,一推車、一屜蒸籠、一個(gè)燒開水的爐子和三張落腳的桌子。茶寮里就待著一個(gè)燒水的老婦人,我和胡小二往其中一張桌子上坐下,才聽到她的聲音響起來,“二位客官要點(diǎn)什么?” 我道:“阿婆,要一壺茶水,一些點(diǎn)心。” 老婦人應(yīng)道好,顫顫巍巍地扶著一根木杖起身。我這才察覺大概是她的眼神不太好,一對雙眸半瞇著,但手腳上除了要依附著那根杖子,倒也伸縮自如。 她端著一壺茶水一個(gè)冒著熱氣的盤子上來,“二位客官來巧了,水剛剛燒開,籠里的蒸糕也剛剛熟,快嘗嘗。” 胡小二餓極了,伸手抓起一塊蒸糕大口塞進(jìn)嘴里,一邊咀嚼一邊發(fā)出“嗯、嗯”的聲音對我連連點(diǎn)頭。我就著茶水吃蒸糕,軟糯白糕里頭嵌著豬油芝麻餡兒,混著甘苦的茶香別有一番滋味。 “阿婆你真厲害,這蒸糕太好吃了!”這是我下山以來吃到的最好吃的東西,我禁不住對著她豎起大拇指,雖然她并不能看見。 她聽后和藹得笑起來,“一塊蒸糕而已,我這瞎眼婆子也做了幾十年了。許久沒聽見這么清脆的聲音了,丫頭,你要是不嫌棄,叫我一聲柴婆就好。” “好啊,柴婆。” 柴婆笑得臉上的溝壑也深了些許,“旁邊的小哥慢慢吃,我這里沒有別的,就蒸糕和茶水管夠!” 柴婆一臉欣慰地扶著木杖回去爐子邊燒水。我喝著碗里的茶對胡小二道:“柴婆的耳朵真好。” 胡小二不搭理我只顧著吃那香甜可口的白蒸糕,盤子里快空了,我哼了一聲,與他搶起那最后一塊糕點(diǎn)來。 不一會兒,柴婆又端上來一盤蒸糕,我同胡小二便挨在板凳上又歇息了一會。這期間茶寮里來了兩個(gè)幫著灰頭巾的精瘦漢子,手里都操著一棍棒,其中一人嘴里叼著根細(xì)竹簽,模樣無賴。 叼著根細(xì)竹簽的漢子率先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把嘴里的細(xì)竹簽吐到手上把弄起來,臉上特別不耐煩,“來人,上兩壇子好酒!” 柴婆從爐子后邊起來拄著木杖上前,“客官,這是茶寮,不賣酒。” 第(1/3)頁